每年 4 月 1 日時說,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每年 9 月 12 日時想,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睡眼惺忪打開螢幕,映入眼簾是張覆蓋歲月的照片,照片中的側臉溫柔依舊,懷念如昔,桌上擺著一顆大大的蛋糕,過去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現在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63 歲了,微不足道一句生日快樂,卻盼了一整年,全世界都還念念不忘,包括你最愛的人與最愛你的人,如他所寫,但願人沒變,願似星長久,每夜如星閃照,每夜常在。
「『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此境非你莫屬,此貌非你莫有。」
四季之中獨佔了兩個最美的時光,春風拂面綠草如茵,秋風颯爽遍地楓紅,殘留在畫面裡一抹懾人嫣紅,似蝶衣唇角,似絕色傷口,似那雙亮片高跟鞋,似四面謙卑鞠躬的身影,似若隱若現的閃耀上衣,似孩子般純真的眼神與笑容,這個傷口恆久疼痛,因為毛尖所謂張國榮的不可一世,張國榮的芳華絕代,連拿個麥克風都光彩奪目,盈盈瞳孔湧動著真摯與深情,舉手投足散發著優雅與質樸,任何單一形容詞皆貧乏到無法道出他百分之一的美和性感,無論男演員女藝人都心甘情願禮讓三分。
《胭脂扣》、《阿飛正傳》、《春光乍洩》、《霸王別姬》每個殘影形塑了王家衛口中的張國榮,歌中戲與戲中情成就情境中的才子佳人,但如此藝術家性格似乎只存在於隙中駒石中火與夢中身,藝術家了解何謂美學,受過苦之人明白何謂悲傷,人前腳撲朔眼迷離,婀娜多姿,人後不瘋魔不成活,千瘡百孔。林夕於〈有心人〉云,但願我可以沒成長,完全憑直覺覓對象,模糊地迷戀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潮漲;愛情二字很重,張國榮三個字亦是,像紅塵掠過般沉重,他恐怕是最懂愛又離愛最近的人,以此生的深度眷戀著上輩子的絕色魂魄,我們無怨,也無遲疑。
「據說,梁朝偉有一次在內地,被張國榮的一個影迷悲情問話:「黎耀輝,你還記不記得何寶榮?」這個影迷當時記錄說,梁朝偉衝她的方向點了點頭。這個事情,在榮迷中傳播很廣,一歲一哭榮,張國榮節氣又到,不過今天,到我們這一代榮迷已經比哥哥還老,我倒是常常恍惚,不知道何寶榮還記不記得他的黎耀輝,他的前世。」
─ ─《一寸灰》毛尖
▍《霸王別姬》:https://reurl.cc/EKzj3k
《阿飛正傳》:https://reurl.cc/alvq24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阿 甘 正傳 楓 林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每年 4 月 1 日時說,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每年 9 月 12 日時想,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睡眼惺忪打開螢幕,映入眼簾是張覆蓋歲月的照片,照片中的側臉溫柔依舊,懷念如昔,桌上擺著一顆大大的蛋糕,過去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現在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63 歲了,微不足道一句生日快樂,卻盼了一整年,全世界都還念念不忘,包括你最愛的人與最愛你的人,如他所寫,但願人沒變,願似星長久,每夜如星閃照,每夜常在。
「『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此境非你莫屬,此貌非你莫有。」
四季之中獨佔了兩個最美的時光,春風拂面綠草如茵,秋風颯爽遍地楓紅,殘留在畫面裡一抹懾人嫣紅,似蝶衣唇角,似絕色傷口,似那雙亮片高跟鞋,似四面謙卑鞠躬的身影,似若隱若現的閃耀上衣,似孩子般純真的眼神與笑容,這個傷口恆久疼痛,因為毛尖所謂張國榮的不可一世,張國榮的芳華絕代,連拿個麥克風都光彩奪目,盈盈瞳孔湧動著真摯與深情,舉手投足散發著優雅與質樸,任何單一形容詞皆貧乏到無法道出他百分之一的美和性感,無論男演員女藝人都心甘情願禮讓三分。
《胭脂扣》、《阿飛正傳》、《春光乍洩》、《霸王別姬》每個殘影形塑了王家衛口中的張國榮,歌中戲與戲中情成就情境中的才子佳人,但如此藝術家性格似乎只存在於隙中駒石中火與夢中身,藝術家了解何謂美學,受過苦之人明白何謂悲傷,人前腳撲朔眼迷離,婀娜多姿,人後不瘋魔不成活,千瘡百孔。林夕於〈有心人〉云,但願我可以沒成長,完全憑直覺覓對象,模糊地迷戀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潮漲;愛情二字很重,張國榮三個字亦是,像紅塵掠過般沉重,他恐怕是最懂愛又離愛最近的人,以此生的深度眷戀著上輩子的絕色魂魄,我們無怨,也無遲疑。
「據說,梁朝偉有一次在內地,被張國榮的一個影迷悲情問話:「黎耀輝,你還記不記得何寶榮?」這個影迷當時記錄說,梁朝偉衝她的方向點了點頭。這個事情,在榮迷中傳播很廣,一歲一哭榮,張國榮節氣又到,不過今天,到我們這一代榮迷已經比哥哥還老,我倒是常常恍惚,不知道何寶榮還記不記得他的黎耀輝,他的前世。」
─ ─《一寸灰》毛尖
▍《霸王別姬》:https://reurl.cc/EKzj3k
《阿飛正傳》:https://reurl.cc/alvq24
阿 甘 正傳 楓 林 在 記者陳曉蕾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最後的男花旦
江毅叔走了,享年77歲。這是2011年壹週刊的訪問,以茲懷念。
//「演戲真好,如果生離死別也是做完便算,多好。」//
變身男女 chok chok chok
豪語錄 余家強
刊於1118期《壹週刊》
據說,男人扮女人便會很搞笑,愈爛笪笪愈唔似愈好。 遺忘世間有樣東西叫藝術。 江毅,可能是最後一個專業地雌雄同體的演員。一扇在手,紙扇師爺之扭計、葵扇大妗姐之八卦、羽扇諸葛亮之睿智、孔雀扇貂蟬之風華絕代,一氣呵成。唯獨團扇,「太少女,扮不來了。」他說。 手弄生綃白團扇,扇手一時似玉。 —— 蘇東坡《賀新郎》 攝影師慨嘆,江毅叔的十指竟比幾期前《豪語錄》拍過的吳彥祖更滑溜。「今年十月便八十啦。」男花旦遲暮,比真女人倍傷感,一邊把玩着化妝小姐帶來的胭脂。 「似就係嘅咩?」原名鄧兆怡的他始終拒絕「出櫃」:「依家開通啲啫,畢竟實無好結果。」同志後輩們失傳的,還有矜持。
Billy
老戲骨復出,全賴《竊聽風雲2》。電影恍如《大時代》,當年江毅演陳萬年,在辦公室被捕執包袱一句:「交易所所有嘢都係我創辦嘅!執乜鬼?」影射哪條大鱷呼 之欲出。股票戲怎少得他?因為他就是。 「六十年代我在會德豐旗下投資公司做,專炒美國股,兩台機器由大東電報局專人操作,成個account department最年輕我,就叫Billy仔吧,Billy the Kid。」 記者想起黎智英初出道叫Jimmy。 「六三年堅尼地總統(通譯甘迺迪)遇刺,孖展客冚家ling~~」發個ling音條脷曉震,他解釋:「粗口唔出得街嘛,乜得你咁笨實——再說有個神父都輸到眼光光,見唔對路,上司又受刺激中風,那時我已很迷業餘話劇,不用開夜一收工便到澳門清平戲院演出。股票咁危險,不如全職當演員。」 人生無常,來到今次《竊聽風雲2》,年初四去寶福紀念館,未收劇本,先路過驚見胡楓的大相掛於其中一間靈堂,江毅說:「乜阿修(胡楓原名胡繼修)咩咗?他與我同年,他一月我十月呀。」身旁的曾江茫然說:「原來你大我三歲……」後來才弄清楚首場拍拜祭戲。 「演戲真好,如果生離死別也是做完便算,多好。」
大票友
江毅成名作叫《花旦英》,卻未正式學過粵劇,世家子弟,自有 老倌給你偷師。 「二伯父是戲迷——家陣話天水圍南生圍,那時我家在中山就自己有一個圍,收租收到手軟。拍《京華春夢》,王天林說江毅抽鴉片最似,梗係!我啲叔伯全部食, 自細見慣。」 抗戰避亂澳門,看大戲更多了,葡萄牙屬中立國,日軍沒染指,伶人都躲到那處。江毅見識過紅線女如何由三幫花旦捱起,在美國樓飲咖啡目擊芳艷芬好友廣州總探 長李彥良遭仇家槍殺…… 「任劍輝長霸平安戲院,除非她休息,第個無得演,因為她先生是黃蘇,黃蘇好霸道。點解我知?因為黃蘇元配的女兒是我培正學校同學。有個鑼鼓師傅叫江湛—— 我藝名也為紀念他——那時鑼鼓好大權,有個後來海中無魚蝦自大號稱名旦的,次次鑼鼓停了碎步還未完,師傅嬲起嚟,竹棍一扔,丟了聲就走人,你話個花旦幾 渣,其人尚在生,死了告訴你。 「我年紀大,看戲早,記性好又直腸直肚,好多人多得我唔少。」 記者想起江毅演過的柯鎮惡曰: 古往今來的人物,有的流芳百世,有的遺臭萬年,豈能塞得了世人悠悠之口? —— 金庸《神鵰俠侶》
遙遠的她
那年頭二世祖,又變憤世嫉俗的,通常經歷過家道中落。 「現在中山步行街,一列鋪是我鄧家嘅!市政府要拿出民國時的土地證,清朝光緒張契仲喺度呀!你們不是推翻國民黨嗎?怎麼又要它的文件?駁到個官員無聲出——咁梗係攞唔番笪地啦……」 在鄉下,江毅有個盧家大小姐,自幼竹門對竹門訂下婚約,共產黨清算,全家鬥死。 「老豆一早帶我們走難,事後聽堂伯娘說,連後花園都剷起,以為埋藏黃金。根本錢在錢莊,已被凍結,只掘出一把左輪,本來用以傍身的。」 來到香港,無錢成家。「識個女仔,她媽媽質問我:『戲行出得幾多個謝賢?』轉頭又話搵到個女婿有車的,原來揸噸半貨車,個女嫁咗都去大大公司做售貨員。」 他也賣過國貨,幼承庭訓識得分煙台繡、玻璃紗,咁又點。 記者想起江毅演過的阿Q曰: 我們先前比你闊的多啦! —— 魯迅《阿Q正傳》 「最陰功有個,拍拖時就奇怪:點解撞一撞硬係唔散瘀的?到港中醫院一驗,血癌,無咗嘞。她父母說,她家姐未結婚,不如……我接受唔到,黐線!」
莫痴心
是否由此轉了性不得而知,「反正全香港入咗你數啦江毅叔?」我問。 「難道以前的男花旦冚棒冷都係?點解戲班中以男花旦武功最強?防身呀!梅蘭芳都領過嘢,啲軍閥要你妝也不卸便陪消夜,無兩三下散手怎自保?那套《佛山贊先生》我演梁二娣,梁二娣正是詠春祖師。」 追問:「聽說陳百強和張國榮好尊重你?」 江毅說:「他們梗係尊重我,我話你哋好自為之。你又要叻過我,我又要叻過你,佛學來說,地獄裡面叫修羅界,很痛苦的。兩個不咬弦,鬥得好犀利。 「Danny十九歲我就識佢,因為他爸爸愛唱粵曲,有隊私人樂隊。Leslie出咗名啦,我話:『我唔會同你哋玩到癲,依家開通啲啫, 始終香港人未接受, 你又夠膽公開。』 「即使異性戀,離異離婚也分分鐘;而男仔個心最野,結果好難o架。Leslie走到加拿大最隱蔽地方個私竇都俾人摷出嚟,有眼睇,千祈唔好痴心,放感情落去實死。」 記者想起江毅演過的東方不敗——應該算武功最強的同志——曰: 倘若我生為女兒身,那就好了。 —— 金庸《笑傲江湖》
花旦是我
如果一味扮女人,江毅的藝術不值得大書特書。七二年加入無綫,他演過阿Q、《逼上梁山》的宋江、《龍虎豹》(別心邪)律師何守信是龍、記者石修是虎、小販江毅是豹,七十年代版《怒火街頭》。 那個百花齊放good old day,性格演員也能擔正。往後,江毅自嘲愈撈愈霉,到九五年,拍枱走的——「江毅你唔夠show喎?」「你無嘢俾我做,實唔夠o架。」「唓你去得邊?」 於是攞長期服務金,計七四年正式入職。「咁都扣我兩年,一年只俾多一個月吧。」 江毅珍藏一張劇照,《戲班小子》,他全副武裝穆桂英,劉德華站身後扮士兵。「華仔求我曬一張給他,我死不肯說:『花旦是我,你係兵啫。』」
讓雀仔飛
絳紗弟子音塵絕, 鸞鏡佳人舊會稀。 今日致身歌舞地, 木棉花暖鷓鴣飛。 ——李商隱《李衞公》 江毅視如子弟後輩的Danny和Leslie都不在了,老去知音較昔日難。據說,獨養鸚鵡千萬莫照鏡,否則牠想起自己是失群孤鳥會憂鬱而死。 臨老去蒲吧嗎?「那裡沒有真感情。」 張國榮豈不說過是無腳雀仔?江毅家住天后,養有七鳥,閒時關上門窗,會飛來飛去邀憐繞肩,或者一天,應該讓牠們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