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長班,就沒有心事。」
—空姐心事75,unleash 。—
風剛剛好,帶走她因為看見他興奮而過高的體溫, 讓她的頭腦清晰到足以和她狂跳的心分開。
他們的影子欣喜的在他們兩人行走時前後左右、放大縮小的玩樂著。 他們很自然的十指緊扣,無論時近時遠,他們都十分放鬆、有安全感。
他們在廣大的校園裡散步, 「 哇,這校園好大,有上坡、下坡,這樣跑起來10幾公里一定很過癮。」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他在說著話,她喜歡看他在她面前毫無保留、傾洩而出所有思緒、情緒, 那自在做自己的樣子。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批判或對錯,只有說和聽。
她知道比起她隨時可以依靠的強大閨蜜群,任何有關於她的事他只能放在心裡發酵,只有見到她時他才能像是一條拿掉魚腮和尾鰭的人魚,用雙腳走回地面盡情呼吸,自由放鬆的和她享受一場只屬於他們的散步。
她都知道。
於是她讓他盡情的說,讓他可以盡情的整理自己的思緒、盡情的讓他將他腦海裡、心裡,搞不清楚、糾纏成一團的,或是見到她的不捨、開心,那些複雜難吞的,不管是什麼想法情緒都說出來。
她讓他盡情的說,即使說到某些片段她的心會刺痛,但這是她唯一可以介入、唯一可以向他付出全部溫柔的時刻。
他們的雙手會尋找彼此的雙手,在他們些微分開的時候。畢竟緊密相合的兩顆心不允許任何的空隙出現。十指交扣的雙手,食指空了出來,指腹互相摩擦著,不需要言語的電流這樣刺刺的從指尖傳到了彼此的心臟裡。這是從他們第一次牽手到現在,無意識、默契的超微小動作。
她脫掉了身上的小外套,一件簡單的寶藍色細肩帶羅紋長裙襯托著她曲線。他想好好的擁抱她,或許不只,他想要擁有她的全部,和她一起共享許多他們都喜愛的事物,她的自由、性感,還有他想探索的每一個部分⋯。
他其實不太確定,她對他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除了他以外她還會不會上其他人的車? 她不回訊息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萬一她同時也愛著別人呢? 如果我限制她愛人的自由,是不是對她不公平? 我怎能不顧慮她? 我怎能看著她如此糾結? 我怎能讓她失眠一夜又一夜?
他被這許多問號困擾著。
但他更想確定,眼前自由的她說愛他是真的,說想嫁給他是真的,那些吻、那些美好的相處,那些她帶給他的溫暖、相契是真的。他的矛盾或許更多來自與她的不確定性,「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的心再也禁不起一次傷害,他只能遠遠近近的抽離自己,維持那道保護自己的界線。
他渴望從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安全感,如果他可以完全了解她的行蹤、她的一切,如果他可以完全潛入她的腦袋她的心,如果她透明到可見所有的思緒脈絡,他的義無反顧會即刻爆發。
「 如果有天你自由了,我一定會馬上嫁給你。」 她笑了,看起來很誠懇但是帶點點戲謔。他輕輕的哼了一聲,帶著小小失落、微微扁嘴的表情,用食指滑彈過她的臉頰,「 搞不好那時候妳就嫁給別人了。」 她笑了,「 不可能的,孤獨是我一生的志願,除了嫁給你。」 她的左手和他的右手十指相扣著,她的右手搓揉著他結實的右手臂,笑著認真的說著。
「我可以坐過去嗎?」她調皮的爬到駕駛座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繞著他的脖子,「這是我專屬的位置。 」 她喜歡讓自己被他寬厚溫暖的胸膛包覆著,她喜歡這種親密的合一感。
「 可以抱我嗎?抱的緊緊的那一種。」她摸著他的臉、他的脖子、他的耳垂、他微笑的嘴角⋯很仔細的看著,她希望將他的輪廓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中。她希望他抱緊到她窒息,一起墜入她無邊際無時空的銀河系裡。
他身上獨有的味道,讓她心跳加速著,她輕輕啄著他左邊的脖子,兩個人的忍耐讓彼此的身體都僵硬著,直到他們唇齒相碰、舌尖溫暖的交流,所有緊繃的神經才得以鬆懈。
「 我愛妳。」 他緊緊環抱著她,「 我也愛你。」 她沿著他的頸項,輕輕吸著他獨有的味道,她用頭髮、臉頰蹭著他,希望自己全身都能沾染上他的味道。
或許是以後。 「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能真的在一起呢?」 她自問自答,每一根神經強烈活躍的撞擊著她的額葉,讓她在夢裡、現實重複的來去,睡眠不存在在她的夜裡。
「如果我們只專注在創造彼此的快樂呢?」 她送出了訊息,他們都需要出口。「 我要努力創造妳的快樂。」 他這樣回覆著。
她笑了。 即使這份快樂不是擁有他,但在那一秒鐘,她相信他是發自真心的願意盡他所能讓她快樂,盡他所能的維持和她之間這份他想珍惜保護的情感⋯。
濃厚不見五指的迷霧籠罩著他們,但他們當時十指緊扣的雙手,在那當下都給了彼此勇氣和確定。
「 我怎麼覺得我是你的寶貝? 」 「 妳是我的寶貝。」 那個私密的框框裡,即使只有當了一分鐘的寶貝也好,都是曾經勇敢的痕跡。
「 妳是我想一直珍惜和寶貝的寶貝。」他沒有說出口。 或許,會在他心中一直埋著,直到她消失在他心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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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長班,就沒有心事。」
—空姐心事71,時空夾縫(7)。—
她雙手捧著一杯喝了一半的陽光,光著腳丫在草地上走來走去。 陽光和風,還有踩在草皮上濕冷的踏實感,這一切讓她感到療癒。
很久一段時間沒有和三八鬼還有A先生出來野餐,大安森林公園的草皮已經有點禿黃,暑假的野小孩在她旁邊衝來衝去。
「 我們下次可以用馬克杯喝陽光嗎?」 一陣風來吹起了她的頭髮,把她的白色漁夫帽掀起來,她手忙腳亂壓住帽簷抗議的說著。
「 不可能。」 A先生冷酷的回答著,「 除了啤酒,喝什麼酒就要用什麼酒杯,這是人生的堅持。」 三八鬼哼著歌,「 是啊,就像我和你,配對了人生才會和諧完美。」 他們相愛的親吻著。
美國那帕來的 chateau st Jean Cabernet Sauvignon 2015 , 他們暱稱這支紅酒叫陽光,陽光帶出的活潑能量,總是能夠撫慰他們三人的低落。
她帶著剩下一口的陽光,走過去環抱著他們二人,A先生哼起了歌,「 Wherever you are I’ll always make you smile....」A先生輕輕的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三八鬼送了一口起司蛋糕到她的嘴裡。
「 怎樣,妳爽不爽? 」 她閉著眼睛,享受著起司香濃的味道散發到鼻腔,「 爽。」 三八鬼再送了一口起司蛋糕到她的嘴裡, 「 這樣呢?爽不爽?」 她繼續咀嚼,感受起司蛋糕在舌面上的黏滑香醇,「 超爽。」
「好好記住這個被愛的感覺。」 三八鬼繼續餵食她,「 這幾年妳拒絕這個、拒絕那個,結果這次竟然掉進火坑。 我該說妳什麼呢? 」 她繼續閉著眼睛,「 我沒有掉進火坑,我只是站在坑口而已。」她抿著嘴,用鼻孔噴出一口氣。
她用舌頭繞著口中含著的陽光,仔細品嚐陽光和她的唾液混合後的獨特化學味道,當黑莓酸甜的味道出現時,她就輕輕慢慢的讓陽光溜下她的喉嚨、食道,那樣的滑順每一次都能帶給她一些些能量。
為了她的柏森起司、羊奶起司、起司蛋糕和 Peter & Peter 白酒,三八鬼和A先生一起走向永康街上的便利商店補冰塊。
他們手牽手的樣子,依靠著彼此的樣子,她真心祝福他們可以天長地久⋯或是她在心裡默默祈禱,「 我把我的幸福都送給他們,讓他們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一直到終點。」
眼頭一陣酸楚襲來。如果原本屬於她的幸福稀薄到不夠讓兩人在一起,那麼不如將這稀薄的祝福送給本來就幸福的人吧。
風陣陣吹過樹葉發出沙沙聲,不知道在交談些什麼。 躺著三八鬼堅持要帶的抱枕,頭枕下後的凹陷剛剛好將她的耳殼折了一半,所有的聲音在這個小小、神秘的半包覆中反覆折射著,異常清晰。 包括,她心裡、他心裡,還有那些靈魂裡的聲音。
她數夜失眠。
在某個接近深夜的瞬間,他沒有辦法下決定、不敢恣意向她尋找支持他那微弱勇氣的確定感的矛盾、猶豫煩躁傳進了她的心裡。
她知道。她全部都知道了。
空氣好香,帶著樹根和泥土味,即使如此,老天爺還是給了她這麼多溫柔。
她閉著眼睛,輕輕的唱著,
「 我最大的遺憾
是你的遺憾 與我有關
沒有句點 已經很完美了
何必誤會 故事 沒說完
還能做什麼呢
我連 傷感 都是 奢侈的
我一想念 你就那麼近
但終究 你都不能
陪我到 回不去的 遠方
原來我很快樂
只是不願承認
在我懷疑 世界時
你給過我 答案
我感覺到幸福
是看見你幸福
曾經親手把時間變慢
可惜我們 沒有等 我們⋯ 」
她輕輕的唱,輕輕的讓心裡的悲傷和遺憾漂浮出心裡,哽咽的經過喉頭、酸楚的充滿鼻腔,再脹痛的從淚腺⋯釋放。
唱著,想念著。唱著,釋放著。唱著,關著時空夾縫。 唱著唱著⋯ 哭著哭著。
#莉亞的空姐心事 #黃金單身妞的純屬虛構 #這就是一個純屬虛構的story #再問我是誰我就給他扇脆配 #私訊爆炸 #這系列後面全部不p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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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長班,就沒有心事。」
—空姐心事70,時空夾縫(6)。—
模模糊糊的。她不喜歡這種不平衡的狀態,特別是離開他的懷抱後。 彷彿被他抽離了一塊心或肝,讓她失去重心、飄飄的回到她的小世界裡。
他們還停留在那個危險的界線,或許他們都在等待煞車後那停止的冷靜,然後用100分的理智去維持彼此滿溢的情感。
她很想很想衝破那條界線,帶著他躲進那個只屬於他們的夾縫裡,遠離那些道德、公式、框架、關係、眼光,只是單純、好好享受他們之間燃燒熊烈、純粹的愛。
她很想很想擁有他的一切。但她天生就不擅於掠奪,她總是退讓、轉身,回到她的小世界,因為那些極盡狗血、破壞公式的劇情不屬於她,雖然她偶爾也想壞個徹底, 像那些笑得很勝利的自信女人一樣。
「 有時候人要夠賤,妳知道吧 ? 」 三八鬼和她男友A 先生在廚房忙進忙出。 「 看妳這付德性,有夠落魄的。」 三八鬼抽了一根蘆筍溫柔的塞進她口中, 「 像這樣嘛,好好的吃根蘆筍,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 」 她看著A先生下廚的背影,沙發上的貓,還有冰箱旁的紅酒櫃,這一切都充滿了讓她放鬆的溫柔。
「 愛情不是只有吃蘆筍好嗎。 況且這麼一小根,是能滿足些什麼 ? 」 她走向沙發抱起那隻總是任她搓揉的貓, 牠粉紅色的掌花合了又散,眼睛半瞇的看向她,一如往常的慵懶和不屑。
即使是如此,她還是擁有他們包容的愛,沒有理由、沒有公式,也沒有道德批判,就像當初A先生45歲才勇敢打破公式,捍衛他和三八鬼的幸福般。
「 喂死三八,妳剛剛說我落魄嗎? 」 她想起了剛剛失神而忘了反擊的那句話。
「 對啊,妳自己要不要照照鏡子 ? 眼袋、細紋、法令紋,然後眉毛也沒修、腳毛也都長出來了,這不是落魄這是什麼 ? 啊,還有妳看看妳今天穿成什麼樣子,看起來快斷的白色夾腳拖鞋妳都敢穿著走過整個信義區,妳說妳這不是落魄的節奏是什麼? 」
A先生掛著溫厚的笑容看向她, 「 的確是有點不及格。 」 貼心的遞了一杯陽光給她,並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chateau st Jean Cabernet Sauvignon 2015 , 美國加州那帕區來的, 他們暱稱它為「 陽光」。幾年下來,結構良好、充滿豐富層次的陽光是他們三人沮喪疲累時最忠誠的慰藉。
她索性倒向沙發, 「 那妳們不要救我了。 」 灰貓一動也不動,任她抱緊在懷中,暖暖的身體、輕輕的心跳療癒著她失去電流和節奏的心。
三八鬼和A先生坐在餐桌享受陽光、美福的熟成菲力、和她最愛的香蒜炒蘑菇,一切都有點安靜的片刻,她思考著人生中的愛情理論和公式。
她腦海裡浮現高中數學老師,他有著灰白頭髮、乾瘦的身材,對數學有著莫名熱情,他總是用乾燥的嘴唇、不耐的口吻不斷拍著黑板重複著, 「 公式這麼重要,是因為它是不可推翻、高高在上,所有高深理論的驗、證,懂不懂 ? 」
愛情是理論,婚姻是公式。 到最後還是得帶入公式、演算出一個安全、完美的幸福。
令她失衡的是,即使她不需要進入公式,但她想與他分享的一切、熱情與快樂,被阻擋在許多限制以外,像是在西伯利亞嚴寒中灑上一鍋熱水,被急速冷凍碎成一片片冰花,隨意飄落在看不見的雪地上。
愛情無罪, 但仍得在道德面前低頭; 愛情沒有公式,但仍得在法律面前屈膝。 就像三八鬼的愛情,在同婚法通過後才和A先生從這個公式中獲得一個名正言順的幸福。
「 我不需要公式的,我只是要和他一起分享一樣的熱愛和生活而已。 貓貓妳說好不好? 妳說好不好?」 灰貓開著掌花在她的胸前踏踏,呼嚕嚕的帶著慵懶與不屑,她拾起灰貓的一隻腳親著。
「 什麼好不好啊? 我只知道妳現在呢,需要去泡澡、敷臉、刮腳毛,還有我的抱抱。」 三八鬼壓在她身上,她拱起她的背保護著灰貓,「 死三八妳要壓死妳的貓了啦! 」 「 我保證不會,因為妳是那種死自己不死別人的死白癡。」
她掙扎著保護灰貓,狼狽的起身,拿起A先生給她的陽光一飲而盡,「 妳說的對。 我寧願死自己,也不要死別人! 」
一手抱著灰貓、一手拎著紅酒杯,她走向餐桌斟滿陽光一飲而盡、又斟滿一杯陽光再一飲而盡,而後她緊緊的抱著灰貓,無力跌坐在灰色舒適的餐桌椅上。 這次的陽光,一樣散發著溫暖的果子香,溫暖到融化她的悲傷成為眼淚,順著灰貓的長毛滴落到地毯,沒有聲音卻沈重。
「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 ...」 A先生的魔術音響,響起了直達人心的音樂,他輕輕的走到她面前,「 小姐,我能請妳跳支舞嗎? 」
她花著臉,把臉埋進A先生的肩頭上,A先生溫柔的抱著她,輕輕的搖擺著, 「親愛的, 沒事了 。 所有的一切終究不是意外,所有的一切也終究回到它的平衡。」 灰貓像隻布偶, 動也不動的夾在他倆中間, 「 妳要相信,他帶給妳的一切絕對不是意外;而妳也要相信,妳所等待的一切,絕對會值得的。 」
三八鬼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用力的咬下一口,她大聲的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和三八鬼打起架來,她用盡全力出拳,期待身上那些青青紫紫帶來的快感。
「 不是意外嗎? 」 如果是這樣,她安慰多了。 如果是必須相遇,那麼她安慰多了。 如果是必須遺憾,她安慰多了。
A先生將她抱到沙發,幫她的酒杯斟滿陽光,「 親愛的,遺憾不會減損妳的美麗和溫熱,只有不喝陽光才會減損妳的美麗和溫熱。」 她窩在A先生和三八鬼中間,靜靜的看著電影,靜靜的啜飲陽光。
最美的遺憾,就是不要等待; 最好的等待,就是沒有期待。
三八鬼和A先生萬歲、沙發和蘆筍萬歲、貓貓和 聖傑堡酒莊-卡本內蘇維濃2015 陽光萬歲。
李宥娜 太平洋酒業-Pacific WINES 宏匯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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