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寫試閱】體育新聞值得付費訂閱嗎？
馬瑟（Alex Mather）想讓你知道他喜歡報紙。在美國費城長大的他從小就喜歡報紙。他說：「我每天早上都會等待《詢問報》（Inquirer）被丟在地上的聲音。我會抓起這份報紙，把它撕開，拿走體育版，把剩下的留給家人，然後從頭到尾讀一遍。」馬瑟是數碼體育新聞訂閱服務Athletic的聯合創辦人兼行政總裁。今年6月，他在該公司的三藩市辦事處發表了這番對報紙體育版的讚美。
馬瑟在言辭上有所緩和，但Athletic並沒有停止四處挖角的舉動。在和《紐約時報》交談的時候，他的公司大約有65名編輯人員，現在則超過了400人，負責追蹤報道美國和加拿大的270多支球隊。今年夏天，為了報道英超足球聯賽，這個服務平台增加了幾十位記者，他們分別來自英國廣播公司（BBC）、《衛報》（Guardian）和其他傳媒機構。馬瑟說：「我們僱用的記者比世界上大多數媒體都要多。我們每人親自招聘的就超過100人。」
這輪招聘狂潮正值整個傳媒行業陷入衰退。從2001年到2016年，美國報紙行業裁減了23.8萬個職位，超過員工總數的一半。最近，裁員潮又波及曾被譽為媒體未來的網絡媒體，包括BuzzFeed、Refinery 29和VICE Media。今年首五個月就裁員3000人，照這樣下去，今年將是十年來情況最糟糕的一年。
沒有廣告、純粹網上經營的Athletic是對電子新聞訂閱模式的一種考驗。訂閱費用是每月10美元或者每年60美元，但許多訂戶剛開始支付的是更低的已特價年費。據該公司稱，每位訂戶每年帶來的平均收入是64美元。該網站平均每周發佈1200篇報道，幾乎每篇報道都是付費後才能閱讀。
問題在於Athletic能否賺錢。它還沒有產生盈利。迄今為止，風險資本投資者已經向該網站投入了超過9000萬美元；據消息人士透露，在5月份由創辦人基金（Founders Fund）牽頭的最近這輪融資中，投資額達到2200萬美元，該公司的估值大約為5億美元。Athletic拒絕就其估值發表評論。這些早期資料令人印象深刻，但在本文接受採訪的人士中，不只一人拿該網站和時運不濟的《National Sports Daily》相提並論。這份美國小報創立於1990年，斥資1.5億美元挖掘頂尖撰稿人，結果在18個月之後倒閉。
讀者回饋並不總是對記者友好，記者情願相信讀者關心的是精雕細琢的用語、來之不易的真知灼見和細緻入微的人物刻劃。但點擊量數據揭示很多讀者只想看的是關於自由球員將和哪個隊簽約的傳言、超級碗何時開始，以及評論勒邦占士（LeBron James）若能時光倒流，他會否打敗米高佐敦（Michael Jordan）的文章等。但斯特朗和其他記者稱，Athletic讀者的興趣點和他們自己一樣。去年從《西雅圖時報》（Seattle Times）跳槽過來的詹克斯（Jayson Jenks）說：「這是每個人在寫作或製作任何產品時努力要做的事情。你的報道必須包含有用的資訊，或者有感染力、有趣，以及發人深省。」
馬瑟稱，除了少數幾個市場之外，該公司在其他市場都有盈利。他說，通常需要6至12個月時間才能實現收支平衡。他說，虧損的市場是他們進入時間最短的那些城市，包括鳳凰城和華盛頓特區。他拒絕就整體收入和虧損置評，只是說，該網站仍在尋求通過擴大報道範圍和增加撰稿人數目來實現收入增長。在過去一年中，它已經開始對拳擊、賽車和棒球進行全國範圍的報道。
今年6月，Athletic就像突然冒出來的熱門電影《蒙上你的眼》（Bird Box）一樣爆紅。從《西雅圖時報》跳槽過來的29歲詹克斯偶然發掘出一句後來成為NBA總決賽的名言：「籃板俠會得到回報（Board man gets paid）。」這句話出自尼納特（Kawhi Leonard），當時他正率領多倫多速龍隊（Toronto Raptors）爭奪他們的第一個總冠軍。尼納特最早說出這句話是在幾年前，當時他還是美國州立聖迭戈大學（San Diego State University）校隊的成員，在訓練期間拼搶籃板球的時候他總是這麼說。這句口號裡面的「board」是個雙關語，既有籃板球（rebound）的意思，也有董事會的意思。詹克斯在給尼納特的前隊友和教練打電話採訪昔日往事時發現了這句話。——撰文/ Ira Boudway；譯 楊飛
本文節選自《彭博商業周刊∕中文版》第179期，如欲查閱全文，歡迎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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