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射傷害的防護基本理念: ALARA (As Low As Reasonably Achievable),受曝劑量越低越好的合理抑低原則。
在輻射傷害防護的範疇內,總的來說,LNT(Linear-Non-Threshold)模式對於高劑量、高強度的輻射暴露的情況相對來說,更加的適用。在一般日常生活的狀態來說,避免輻射傷害,普遍採取 ALARA( As Low As Reasonably Achievable),也就是越低越好的合理抑低原則,這是人類關於游離輻射防護的基本理念。
ALARA( As Low As Reasonably Achievable; 越低越好的合理抑低 )原則也是美國能源部國家核子保安總署(DOE/NNSA)輻射 緊急事件支援及訓練中心(REAC/TS)出版之「The Medical Aspects of Radiation Incidents (台灣翻譯為:輻射傷害醫療處置)」手冊內容中所提及的輻射防護基本理念。
“ALARA (As Low As Reasonably Achievable) is the underlying philosophy associated with protecting people from ionizing radiation.
It basically means that one should not unnecessarily expose themselves to radiation without the benefit outweighing the risk.
Time, distance, andshielding are widely considered to be the primary
concerns. At REAC/TS, we like to add a fourth item to the list - quantity. All four of these concepts are used concurrently with the others. "
其基本意涵是 : 一個人應該避免不必要且無利益的輻射 曝露風險(這裡指的是非醫療性質的輻射暴露。任何輻射暴露都會造成傷害,但在治療重大疾病的時候,兩害相權取其輕,接受有限度且嚴格控管的輻射照射將體內惡性病變組織破壞,阻止其增生、擴散惡化的潛在利益大於輻射照射所引起的傷害的醫療應用案例,不屬於這裡所指的“不必要且無利益的輻射曝露風險”的範疇)。
此外,有報導指出:“...... 在日本的實際研究案例中,「餵飲氘水佔1/3的水,經過1個禮拜,老鼠腦部組織裡的氫被替換掉,老鼠變得眼睛上吊,有攻擊性,一直囓咬鐵籠的鐵網,反覆地昏睡或暴躁。」東京工業大學理工特任教授入口紀男(Norio Iriguchi),透過老鼠實驗,提醒福島氚污染水的危害。
入口紀男教授是日本核磁共振學會委員,透過上述實驗鼠的核磁共振影像,解說老鼠腦部組織內的氫被氘替換之後,所發生的變化。「左邊有點突出的是嗅腦(嗅覺發達中樞),右下突起的部份是延髓開端。目前只有腦部明顯地浮腫了。」
福島核災後,產生大量輻射污染水,其中氚因為無法用過濾去除,又稱為氚污染水。多位專家警告,氚污染水的危害,不只是體內輻射被曝,還有在體內被當成氫嵌入到蛋白質等組織的問題。而入口紀男(用有同樣效果的氘做)的實驗,具體呈現後者的狀況。
「氚在體內被當成氫嵌入」是什麼意思呢?擁有近40年的放射線治療經驗、北海道癌症中心名譽院長西尾正道詳細解釋道:「氚在人體內會被當成氫來代謝。人體有62%是水(H2O),氚會被當成氫來結合,在種種構成人體的高分子化合物的化學式裡也一樣。」
「氚因為有這樣和物質相結合的性質,在體內造成長期被曝。用醫學實驗,可以證明氚會被當成氫攝入到細胞核內。構成DNA的基因的4個鹽基,是靠氫來結合,換成氚進去的話(失去結合力),鹽基化學式產生變化,遺傳情報也會改變。導致健康上的實際損害。」而當被攝入的氚衰變成氦時,也會損傷細胞( http://www.inaco.co.jp/hiroshima_2_demo/pdf/20140103_tori_A4.pdf )。
對此,西尾正道等專家批判:「不能說自然界本來就有而不考慮,原本自然界裡氚的最大來源就是核試爆跟核電,排放標準也是為了沸水式原子爐把氚排到海裡而制定的,並不是因為有在科學上醫學上檢討健康被害而決定的。」「因為距離極近,即便氚的放射線弱,仍會相當程度地傷害DNA。」
又,氚水的化學式是HTO,因為氚很容易和生物體內的碳結合,成為有機結合型氚(Organically Bound Tritium、簡稱為OBT),跟氚水相比,後者滯留體內時間為20~50倍,被染色體等人體重要部份攝取。「氚水被放流後,經生物攝取變成有機結合型氚,人類去吃這些生物,便會蓄積在體內。」在核食檢測上,有機結合型氚的檢測程序,又比普通的氚來得複雜。
氚,被日本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小柴昌俊,與馬克斯威爾獎(美國物理學會頒發)得主長谷川晃,稱之為劇毒。
福島核電廠在災後,因為會不斷放出有放射性的蒸氣等污染,入口紀男比喻為「國土百萬年的惡夢」。而這惡夢除了往大氣的污染,還因為地下水流經,每天產生3-400噸的輻射污染水。
在日本政府規劃的輻射污染水處理方案裡,海放是成本最低的方法,比起地下埋設等耗資千億日圓以上的方法,海放只要17~34億日圓。另一方面民間、在地漁業團體與鄰國,持強烈反對的立場。....."
也有多項相關的醫學研究報告指出:
A 1961 experiment showed that mice dosed with 21.5 μCi/g of Cs-137 had a 50% fatality within 30 days (implying an LD50 of 245 μg/kg).
A similar experiment in 1972 showed that when dogs are subjected to a whole body burden of 3800 μCi/kg (140 MBq/kg, or approximately 44 μg/kg) of caesium-137 (and 950 to 1400 rads), they die within 33 days, while animals with half of that burden all survived for a year.
Important researches have shown a remarkable concentration of 137Cs in the exocrine cells of the pancreas, which are those most affected by cancer.
In 2003, in autopsies performed on 6 children dead in the polluted area near Chernobyl where they also reported a higher incidence of pancreatic tumors, Bandazhevsky found a concentration of 137Cs 40-45 times higher than in their liver, thus demonstrating that pancreatic tissue is a strong accumulator and secretor in the intestine of radioactive cesium.
一項重要的醫學研究發現,人體胰腺外分泌細胞中所聚積的137Cs濃度非常高,而胰腺外分泌細胞是受癌症影響最大的人體細胞。
在2003年由Bandazhevsky研究團隊,對六名生活在靠近車諾比核災污染區附近的兒童的屍體進行醫學檢驗解剖。
解剖研究發現這六名兒童患胰臟惡性腫瘤的比率,比一般正常狀態下來的更高,經檢驗,研究團隊發現這六名兒童胰臟中所含的Cs-137濃度,竟然是肝臟中所含Cs-137濃度的40-45倍之多。研究證實在人體內Cs-137最容易聚積在胰臟內。
胰臟癌是指胰臟細胞發生癌變而產生的腫瘤,這些腫瘤細胞具有侵犯其他組織的能力。胰臟癌很少發生在40歲以下的病人,半數以上的患者超過70歲。
此外,1961年的一項實驗發現對老鼠注射21.5 μCi/g 濃度的Cs-137,在30天之內有一半的受試老鼠死亡,這項實驗的結果等同於半至死劑量為0.000245公克(也就是百萬分之245公克),所謂半至死劑量指的是指在固定濃度下,暴露一定時間(通常1~4 小時)後,觀察14 天, 能使試驗動物組群半數(50 %)死亡的濃度。
在1972 年有另外一項類似的實驗, 對受試驗的狗群注射3800 μCi/kg (140 MBq/kg, or approximately 44 μg/kg,大約百萬分之44公克濃度)Cs-137,這群受試的狗在33天內全數死亡,而另一群接受一半劑量的受試狗群,則可以存活到為期一年。
從上述的那些實際醫學研究例證,包括了比較適用於LNT模式的狀態,以及一般日常生活環境下遭遇到低劑量但是長期輻射暴露累積下來的狀態。ALARA( As Low As Reasonably Achievable; 合理抑低 )原則在兩種狀態下通通一體適用。
參考資料:
https://orise.orau.gov/resources/reacts/documents/medical-aspects-of-radiation-incidents.pdf
http://www.inaco.co.jp/hiroshima_2_demo/pdf/20140103_tori_A4.pdf
https://e-info.org.tw/node/221554
^Moskalev, Yu. I. (1961). "Biological Effects of Cesium-137". In Lebedinskiĭ, A. V.; Moskalev, Yu. I. (eds.). Distribution, Biological Effects, and Migration of Radioactive Isotopes. Translation Series. United States Atomic Energy Commission (published April 1974). p. 220. AEC-tr-7512.
^ H.C. Redman; et al. (1972). "Toxicity of 137-CsCl in the Beagle. Early Biological Effects". Radiation Research. 50 (3): 629–648. Bibcode:1972RadR...50..629R. doi:10.2307/3573559. JSTOR 3573559. PMID 5030090.
^ Nelson A , Ullberg S, Kristoffersson H, Ronnback C (1961). "Distribution of Radiocesium in Mice". Acta Radiologica. 55, 5 (5): 374–384.
doi:10.3109/00016926109175132. PMID 13728254.
^ Bandazhevsky Y.I. (2003). "Chronic Cs-137 incorporation in children's organs". Swiss Med. Wkly. 133 (35–36): 488–90. PMID 14652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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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gration意思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punchoi #ocheflab #食物研究所 #盤菜
盤菜來了 ‘When duck meets goose’ pun choi 「鵝同鴨講」盤菜
食物研究所首次聯乘甘棠燒鵝,
頂級香港鵝(甘棠)遇上頂級法國血鴨 (Carnard Chillans Duck)
#呢部份未入正題
交唔到功課,蘿蔔糕芋頭糕上架工程,
仍在進行中,真係唔好意思,
而家都未上到Robert Gold,
連我啲朋友都追問我:
你有無咁遲呀?
你知唔知通街都賣晒嘞?
你仲喺度訂緊臘腸,
點做嘢呀你。。。
我又係衰嘅,我啲文職同事由聖誕忙到而家無停手,
中間我已經插咗個system migration同實體店搞到個個癲晒,
我真係唔忍心再叫佢哋搞臘腸,
搞鵝搞鴨搞盤菜,
或要佢哋陪我試吓慢慢搞個月亮煎堆,
其實仲有ration packs 同 sous vide 項目。。。
因為所有嘢都塞住晒喺我個腦度,
用咩牛肝菌,咩臘腸,訂貨,計cost,都係我,
我寫description好似寫情信咁寫,
寫完又要譯英文,
交待預訂送貨安排,
Manufacture 同 IT support 方面要夾:
我廚房幾時做好幾多貨,客人預訂唔到就要落入下個batch,
咁喺inventory同訂貨系統中點顯示呢?
仲要分送貨同唔同自取點。。。
係咪聽到都暈呢?
啲悶嘢唔煩你哋,但請各位耐心等候我啲過年食品,
約食飯訂嘢,等多我幾日,
我有:
黑松露牛乾菌Robert Gold
靈芝芋頭糕
When duck meets goose 「鵝同鴨講」盤菜
大煎堆
手繪macaroon
笑口棗
慢煮春雞
慢煮 Sous Vide法式釀黄雞
慢者 Sous Vide 法式釀畿內亞雞
(研究緊)慢煮 Sous Vide 糯米春雞仔
對於食物,我加埋Chef,真係好煩好難服侍㗎,
我哋自己知道㗎,所以成日匿埋試呢個研究所概念好啱我哋,
每次試到都開心到飛起㗎,
喺香港做飲食業係辛苦到爆,
我哋盡力頂住,自己工作滿足感自己搵,
唔通等香港政府畀咩,right?
#而家先入正題
入正題,我哋另一個重點新年食品:新年盤菜。
上次聖誕我哋做咗紅蝦盤菜配紅蝦湯,
另一個係極上牛pot au feu,
玩盤玩到極致送Dansk或柳宗里鑄鐵鍋,
成個tone比較 western,
新年,我哋玩返local 啲,
上次做雞,今次做鴨同鵝。
‘When duck meets goose’「鵝同鴨講」係盤菜英中文名,
特登分別畀鴨同鵝行先,懶公道。
事實上,佢哋都堅勁,排名不分先後。
因為傳統盤菜中好多都用到鴨同鵝,
所以Chef 就有呢個概念:
香港最靚鵝同法國最靚鴨,
嘩,金童玉女呀,
香港靚鵝,由鏞記食到甘棠,我都係棠師傅fans,
Olivier 同棠師傅就直情啱嘴型啦,
法國人都係叻整鴨同鵝嘛。。。
今次係食物研究所首次聯乘甘棠燒鵝做盤菜,
鵝、鮑魚滷鵝汁都係來自甘棠的,
Chef Olivier 就用上法國Chillans 血鴨煮鴨胸肉,以及Qwenli 精選的大虎蝦,
配以日本瑤柱和花菇,芋頭、蓮藕,枝竹。。。
我哋今次都係配日本南部鑄鐵的柳宗里鑄鐵鍋。22cm深鍋。
係,我係傻嘅,可能係史上最不惜工本的盤菜,
但佢保温真係一流,你唔需要一邊食一邊開住爐,
喺廚房熱咗佢之後,你拿出枱面食,
真係可以keep 到鍋裡面啲食物好溫暖,
用個咁靚鍋食盤菜,直情係another level。
兩位起,每位HKD$1,000,
送埋個原價$1950的柳宗里鍋,
每訂2至6位送一個鍋,
都係照舊,如果你真係唔想要多個鍋,
屋企好多煲,都理解,
咁每位減 $120,即HKD$880 一位。
訂盤菜要埋鍋,送貨,要收HKD$200一盤,
我自己無車隊,而家外面啲送貨炒到好貴;
我哋年初一至初四都送,這幾天雙工,
所以運費都要稍為調整,HKD$280
懇請體諒。
我寫自己產品description,係寫好耐好耐㗎,
因為對我嚟講,寫呢段嘢唔係為咗上架,
而係要講出嘅我哋成個project嘅心血,
對我來說,簡直創作作品級數嘅要求。
唉,我又鍾意食,又鍾意寫(單係呢段post 都1,700字),
我有咩辦法出嘢唔慢?
張product 相同啲字都係我今日搞㗎,
個盤菜真係好好好好味,好味到黐線,
當然甘棠嘅鵝同鮑魚鵝汁要狠記一功!
Sorry 我唔客氣都要咁講,我覺得我搞盤菜,又上一層樓。
呢段係我啱啱寫起嘅 ’When Duck meets Goose’ description,
寫呢段嘢,寫到我內心好澎湃,我分享吓,你想像吓。
而我即刻去搞上架,(應該)明天可以訂購,
ocheflab.com
最快星期六可以送貨,你自取的話,明天星期五下午都可以。
其實我哋有個客服短訊號碼 +852 90111331,
但請你如非必要盡量唔好打,text我哋,辦公時間內回覆。
//Chef Olivier Elzer 創作的 2021香港盤菜,以百年歷史的傳統廣東客家盤菜為根基,配以法式廚藝浪漫思維,結合中法舌尖美味食材,以盤菜慶祝團圓。
盤菜以鮑魚湯汁,蓮藕,芋頭,枝竹作底調 ,配以精彩名貴的上乘食材,包括鮑魚,Qwenli虎蝦,法國 Canard 血鴨胸,以及與「甘棠燒鵝」合作的一品滷水鵝。
可以想像這個精緻名貴的新盤菜,在精華鮑魚鵝汁的熱烘托伴之下,每一口滋味都是可掌握的當下幸福。
2020 是世人難忘的一年,2021伊始,我們更要彼此團結。就由這個精彩的「鴨鵝盤菜」開始。//
1月22日開始接受訂購:ocheflab.com
migration意思 在 北歐心科學 NordicHeart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奇文共賞】【吐血】
話說《Scientific American》登了一篇文章,是位人類學家質疑分子遺傳學的人類演化研究,說那些科學只是「說故事」,沒有歷史基礎,而且「政治不正確」,明明人類99.99% DNA是一樣,人類都是一家人啦,沒有族群之分,你這該死的分子遺傳學家,居然用DNA差異來講人類遷徙歷史,就像German Nazi一樣,很危險!有Racist之嫌!
🤦♂️🤦♂️🤦♂️🤦♀️🤦♀️🤦♀️(又一個左膠學者)
每次見到很多不懂科學的人寫科學,我就很苦惱。不懂科學,居然可以在《Scientific American》裡攻撃科學,真是奇趣。我不是說一定要是科學家才能講科學,但講之前,起碼弄懂科學好嗎?科學不是你隨便讀兩讀腦補就能變磚家的,好嗎?
奇文: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plug-and-play-genet…/
【阿姨 如果不懂,你可以學,而不是望文生義,偏差解讀】
知名的科學媒體「科學美國人」,前幾天刊出一篇文章《"Plug and Play" Genetics, Racial Migrations and Human History》,讀來令人吐血。作者對遺傳學一知半解,卻望文生義,胡亂解讀,要是不加以澄清,恐怕會造成惡性影響。
隨著古代 DNA 研究愈來愈多,這類一知半解,卻美其名批判反思,實則散播錯誤訊息的文章,未來大概會漸漸浮上檯面。像這篇文章作者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發言不論有無道理,都是個人自由,不過提供平台,散佈低劣品質言論的科學美國人,我這裡雖然無關緊要,還是要嚴厲譴責。
這篇文章的作者不是阿貓阿狗,而是 John Edward Terrell,業內聲望很高的大洋洲考古專家,1971 年起就任職於菲爾德自然史博物館。如此資深的學者,卻以十分輕蔑的態度,寫出一篇不忍卒睹的文章。
這篇文章的重點,在於批判 David Reich 的新書《 Who We Are and How We Got Here》,以及當今蓬勃的古代 DNA 領域,特別是大洋洲這塊。David Reich 是當今最多產的古代 DNA 專家之一,這裡也常常介紹他的新研究。他的新書我沒有看過,不過 Terrell 的批判,不用看過書也能看出一大堆問題。
《航向太平洋的DNA之旅:人口劇烈轉換卻仍說著南島語?拉匹達以後的南島語族》
http://neanderthaldna.pixnet.net/blog/post/221837601
由一些寫法推論,Terrell 對遺傳學,以及某些科學方法的了解,恐怕相當偏差,不過這裡先不多提,直接來看本文中 Terrell 最糟糕的錯誤:對 population、migration、admixture 望文生義,而作出錯誤批判。
事實上,這三個名詞也許都還有其他意思,但是最近的族群遺傳學研究中,都有相當清楚的用法,假如稍微熟悉這個領域,都不至於像 Terrell 誤讀那般離譜。
先來看「population」,中文是「族群」,我覺得這是最中性的名詞。不過 Terrell 眼中,族群竟然跟「race(種族)」沒什麼差別。姑且不論不同名詞,即使內涵大致相同,若是背後承載的使用脈絡不同,也能帶來不同的觀感;這邊的問題更基本:族群遺傳學上的族群,跟 Terrell 聯想到的民族(people)、種族完全不一樣。
族群遺傳學的族群,就是為惹研究需求,用各種方法把樣本歸類為一群,每一群可大可小。你我他 3 個人,可以是一個族群,全台灣上的居民,也可以是一個,或好幾個族群,整個東亞也能歸類成一或多個族群;一部火車上,可以按性別分為不同族群,也能用年齡,或是各種標準分群。
過去的人類學家,將玻里尼西亞人分類為一個種族,是歷史事實。但是最近的研究,至少 Terrell 點名批判的 3 個古代 DNA 論文中,族群就是用來研究遺傳組成的操作型定義,意義上跟種族一般的用法完全不一樣;假如能多讀點類似的研究,看懂人家在講什麼,應該是不會有這種誤讀。
不然你把「族群遺傳學(population genetics)」改成「種族遺傳學(race genetics)」看看一樣不一樣 XD
《DNA 分子鐘找尋祖先蹤跡》
https://geneonline.news/index.…/…/11/03/dna-molecular-clock/
再來看「admixture」,中文意思是「混血」,或是我常用的「情慾交流」。Terrell 似乎不太能掌握基因組的概念,所以將情慾交流錯誤地聯想成,把蛋、奶油、起司等材料混在一起做奶酪蛋奶酥。由此衍生的批判,當然是完全抓不到點,下錯交流道,愈開愈遠惹 XDDDDDDD
跟另一個 Terrell 搞不清的問題一起討論。Terrell 還批判,2015 年的論文,只有「4 位萬那杜人」,不足以代表 3000 年前,萬那杜最初的移民(其實只有 3 人,另一位來自數百年後的東加)。
問題是,為什麼不行?假如最初的萬那杜移民,遺傳上同質性很高,那麼只要樣本品質夠好,甚至不用 3 人,只要一個人就足以代表整群人。然而,若是這一群人(族群!)的異質性大,大家遺傳組成不一樣,取樣不足之下,才會產生缺乏代表性的問題。這點我有注意到,在介紹今年 2 篇新論文的文章中,也特別解釋過。
Terrell 對人類遺傳史的了解,恐怕還停留在粒線體、Y染色體這類單一遺傳標記,可是這 3 個論文,用的都是基因組。最大差異在於,單一遺傳標記不會重組,一種標記代代相傳,一個人只可能配備一種;但是人類基因組,有 60 億個可能變異的位置,而且源自母方與父方(各貢獻 30 億)的變異,在寶寶的基因組中還能交換重組,並且繼續傳承下去。
這才是為什麼分析 admixture,能帶來那麼多演化史訊息的關鍵理由。假如只有粒線體或 Y染色體,這麼少樣本當然不能做太多推論;可是萬那杜的古代 DNA 都是基因組,配備大量可供比較的遺傳變異(想成幾十,甚至上千萬個粒線體共存,可能比較好懂;或是類比為考古:粒線體是陶器上一種母題(motif),基因組則是整個遺址訊息的合體)。
考量到 3000 年前,萬那杜非常有限的人口數,若是他們的祖先幾代以前,曾與遺傳上差異甚大的巴布亞人,有過明顯的情慾交流,萬那杜人的基因組中,幾乎不可能沒有痕跡。更何況,數百年後,距離更遠的東加人基因組上,也見到類似狀況。若是懷疑 4 個人沒有代表性,那麼今年 2 個論文,提供惹更多樣本、更高品質的基因組,也足以證實之前的推論或許過於簡單,方向卻完全正確。
《把廚房當實驗室,用做菜推廣科學》
http://neanderthaldna.pixnet.net/blog/post/219829140
有人用做菜推廣科學,卻也有人卻把做菜想成科學,還是錯的 LOL 在高唱「DNA 能代表一個人、一個族群嗎?」之前,麻煩先搞清楚,這是哪一種 DNA?
最後來看「migration」,中文很簡單,就是「遷徙」,去問研究生態、演化,或是族群遺傳的人,應該都不會有任何理解問題,所以我實在不太懂,Terrell 怎麼會把遷徙想成那樣啊!
他的 migration 小劇場超澎湃的,有興趣請自己去看內文,超精彩。比方說,Terrell 看不慣用箭頭在地圖上描述,長距離、耗時數千年的遷徙事件;Terrell 也譏諷地表示,遷徙者知道自己是遷徙者嗎?
Let’s be honest,假如故意看不懂,或是根本不想懂,沒人有能力解釋。對這類研究稍有涉獵的人,甚至是科學門外漢,只要有一般人的常識,應該都能理解,遷徙就是在地理上,由一地移動到另一地的過程。而我們怎麼知道,某族群在歷史上發生過遷徙?最直接的判斷是,比較兩地族群,是否有共通的特質(例如都有素面紅衣陶),然後再參考其他證據。
歷史上,遷徙當然是無比複雜的歷史事件,遷徙者自己往往不清楚遷徙的全貌,but again, let’s be honest,舊石器時代的人,知道自己身處舊石器時代,以後還有新石器時代嗎?拉匹達文化的人,製作陶器的時候,可能曉得自己正在生產的產品,幾千年後被一群大洋洲考古學家,稱呼作他們從未聽過的拉匹達陶器?最初的金屬工匠,打造出第一件鐵器的時候,他們可曾歡呼:「哇!我們剛剛進入鐵器時代」?
夠惹!假如看不懂別人的用字遣詞,正確的作法應該是虛心學習,徹底了解別人那樣講的脈絡與意涵,如此才能提出有意義的批判(遺傳學研究還真的很多地方值得批判,可惜好的批評太少見惹),而不是抱持由於誤解而來的既有敵意,7pupu 地寫一大篇說文解字、冷嘲熱諷,靠著名氣發表在能見度很高的平台,平白造成不同領域間的誤解。
古代 DNA 如今是個全新的領域,背景相當不同的遺傳學家,與考古學家有惹碰撞的機會,出於各種理由,古代遺傳學家多半不會公開直接反駁,甚至只是批評考古、人類學家,這卻無助於溝通。
沒有批判,沒有進步,但是只有根基於正確理解的批判,才能成為有價值的批判。我寫這些的目的,不是要責罵 John Edward Terrell 個人,與任何與他抱持類似想法的人,而是希望能解釋清楚,他這樣思考的誤解何在,實際上古代 DNA 研究該如何解讀,如此才能促進遺傳學與考古學共同的進步。
原文《"Plug and Play" Genetics, Racial Migrations and Human History》還有一些詭異之處,沒法一一列舉,大家自己品味吧: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plug-and-play-genet…/
migration意思 在 你知道「移民、移出入」的英文是emigrate 還是immigrate 的推薦與評價
這三個英文易混淆字,特別容易讓人搞混!關於移民,有移出、移入,還有遷徙等多種情況,emigrate/ immigrate/ migrate 分別代表三種不同的情況跟意思喔!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