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西雅圖東區分局
Back to Seattle East Precinct
2020 年初疫情爆發，加上夏天的 BLM 示威抗爭不斷，克萊兒久久沒有造訪西雅圖。直到這個月，州警大人突然心血來潮，打算帶克萊兒和州寶到西雅圖看看。其實當天我們並不是專程去西雅圖，而是去 Bellevue 逛逛，回程時順道開車到西雅圖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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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一年沒見，西雅圖的治安每況愈下，經歷去年夏日示威及暴動的摧殘，原本該是鬧區的街道卻冷冷清清。星期四晚上不到七點，街上一片死寂，只見遊民三三兩兩駐足街頭，步履蹣跚，目光空洞，盯著前方看不見的東西自言自語，遠處偶爾傳來劃破寧靜夜空的吼叫聲。
為了防止暴徒侵入，商家大門及玻璃窗清一色被層層木板擋住，木板上是盡是花花綠綠的塗鴉，顏料噴塗著支持黑人人權的口號，但更多是辱罵警察的仇恨言語。街頭、橋下、建築工地、公園空地，隨處可見破爛受損的帳篷，帳篷旁則是成堆的垃圾、穢物及針頭。街角陰暗處站著行跡可疑的人，鼠輩橫行，毒品交易在此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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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朝 Capitol Hill（國會山區）前進，這裡就是鼎鼎大名的「國會山自治區 (Capitol Hill Autonomous Zone) / CHAZ」。2020 年 6 月 8 日，西雅圖警方被迫撤離東區的警察分局。BLM 示威者占領警察局附近的數個街區，設立路障，在路面噴塗「Black Lives Matter」字樣，稱此區為「無警察區（cop-free zone）」。
直至今日，西雅圖警方都尚未回到東區分局。州警大人將車停在分局車庫側門，好奇下車查看。只見警局大門深鎖，室內一片漆黑，鐵柵欄圍繞建築四周，水泥圍牆噴滿仇恨警察的塗鴨。在google 上顯示「暫時關閉」的東區分局，車庫大門此時居然緩緩打開，一部西雅圖警局警車等著駛出街頭。警車上兩名西雅圖警察面無表情盯著克萊兒。克萊兒見狀，趕緊大喊要州警大人回來。州警大人小跑步返回車上，見到員警，舉高右手揮了揮，西雅圖員警看見州警大人，表情略帶警戒，依舊不動聲色。直到州警大人微笑大喊：「抱歉擋到你的車！謝謝你們保護我們的安全。」兩名警官終於露出淺淺笑容，跟我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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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itol Hill（國會山區）原本是西雅圖熱鬧繁華、夜生活最精采絕倫的一區。一切卻變了調。幾乎每家店門前都可以看到包裹在睡袋中的遊民。搖下車窗，傳來的是陣陣大麻味。少數幾家尚在營業的餐廳，在室外人行道擺置桌椅，用餐顧客依舊把酒言歡、談笑風生。只不過，不到幾呎就可以看到睡在街道的遊民及一包包垃圾，背景則是釘在商家破裂門窗上的木板，種種不真實的場景，勾勒出一幅極不協調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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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中國城開了一家茶湯會，我們決定也來嚐鮮。夜晚的中國城，看起來似乎沒有異樣，州警大人卻提醒克萊兒將身上珠寶首飾取下。果然，才剛下車，就有遊民靠近，問克萊兒身上有沒有零錢，遊民身上濃烈的菸酒味連口罩都掩蓋不住。克萊兒搖搖頭，就聽到州警大人在車上大喊： 「沒事的！我就在這裡等你。」遊民見狀，面無表情穿越馬路離去。
遊民大多不會打擾人，不過最好還是小心為上。如同州警大人所說，這世界存在真正的邪惡，有些人會為了你身上的幾塊錢，毫不猶豫地狠狠傷害你。他們不會因為你是女生就心軟，不會因為你帶著小孩就手下留情。他們也不會在乎你是不是 BLM 支持者，是支持川普還是拜登。你是黑人白人還是亞洲人都無所謂，他們就是能夠狠狠傷害你和你的家人，而且事後不感到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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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一夜的西雅圖，真難想像五年前，克萊兒還帶著媽咪到西雅圖度假。夜晚，我們兩人無憂無慮在市區漫遊，逛派克市場、貴婦百貨，搭摩天輪，腿痠了就去吃西雅圖最美味的壽司。才短短五年，一切早已今非昔比。
難道，這就是自由派眼中的天堂？
《州警夫人FUN英文》
Every society gets the kind of criminal it deserves. What is equally true is that every community gets the kind of law enforcement it insists on.
什麼樣的社會就有什麼樣的罪犯。同理，什麼樣的社會就有什麼樣的執法機構。
-- Robert Kennedy 羅伯特．甘迺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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