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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伽瑪刀發明者、中國工程院院士、華中科技大學機械學院教授段正澄,於2月15日下午在同濟醫學院附屬協和醫院逝世,享年86歲。段正澄上月底感染新冠肺炎,昨日(15日)情況惡化、搶救不治。段正澄最為人知的是成功研製了世界首台大型放療設備「全身伽馬刀」(OUR-QGD型立體定向伽瑪射線全身治療系統),不僅治療範圍廣,可使伽馬射定向」殺死癌細胞,大大降低了對人體正常組織和器官的損傷,截至2019年,已在內地100多家醫院使用,惠及近百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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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馬射線醫學 在 觀念座標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 2017.03.11 觀點—《泰晤士報》Matt Ridley ※
基因剪輯技術將有益人類、動物健康
作者 Matt Ridley 是英國保守黨的上議院議員,曾任《經濟學人》科學版主編,並出版多本暢銷的科普著作。他是英國醫學科學院(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院士、皇家文學學會(Royal Society of Literature)院士、以及美國文理科學院(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的外國院士。
————————————
愛丁堡大學羅斯林研究所(Roslin Institute)的科學家說,他們成功剪輯了豬的基因組,使其對於危險的病毒有了免疫能力。基因剪輯(gene editing)已經開始拯救癌症病人的生命、生產更健康的農作物。然而科學界必須趕快爭取輿論認同,因為反對人士已經蠢蠢欲動。
由於現代生物科技的進步,我們已經知道豬病毒的形狀、結構、基因編碼,我們知道它攻擊豬免疫系統的哪一種細胞,我們甚至知道病毒利用細胞表面哪個部份的蛋白質侵入,也知道那些蛋白質的基因編碼。
羅斯林研究所使用新的基因剪輯工具 Crispr-Cas9 ,把豬受精卵中的上述蛋白質基因剪了一小段。他們使用這些受精卵育豬,結果生下來的豬仔不但健康、正常,被剪的免疫基因也正常運作,但病毒卻無法入侵它們的細胞。
Crispr 是最近發明的基因剪輯工具,這乃是繼 Talens(類轉錄活化因子核酸酶)、zinc-finger nucleases (鋅指核酸酶)發明之後的另一技術。此外,還有一種技術利用 RNA 干擾(RNA interference)達到基因靜默(gene silencing),也有豐碩的成果。這些工具使科學家可以精確地改善基因組。
果不其然,許多人又發出噪音,聲稱新技術將導致「設計嬰兒」(designer babies)。一家報紙嘮叨著「科學怪豬」(Frankenstein pigs)。但是一種類似的技術已被運用在治療兒童白血病,難道我們要叫他們「科學怪童」(Franskenstein kids)?法國公司 Cellectis 正在使用 Talens,移除捐贈人細胞中會攻擊受贈病人的一小段 DNA,處理過後的細胞再用來治療罹患白血病的兒童,目前實驗初期的效果良好,可以救命。
推廣基因剪輯的動物或植物,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大家是歡迎它們?還是警告科學界,看誰膽敢用這些科學怪物來毒害我們?當然,史有前例,而且有兩個前例。1970 年代,「基因工程」(genetic engineering)問世:把人類基因放進病毒裡面,大量製造藥品,以治療糖尿病、血友病。一些擔心的城市曾禁用這種技術一段時間,但現在這種科技已經到處都有,即使在天主教國家裡,也是每天拯救人命,沒有人抗議。
到了 1990 年代,植物的基因改良(genetic modification)技術誕生:把他種生物的基因放進農作物裡,讓它們對昆蟲、除草劑產生抗拒力,更加健康。歐洲驚恐不已,雖然此一技術很快地在美洲運用,也被一些亞洲國家接受,到現在證明有益環境。但環保人士的最後反擊,漸漸使得基改 GMO(genetically modified organisms)受限於層層法令規定、(對環保人士)利潤豐厚政治爭議之中。
基因剪輯將是下一場戰役。這種技術比前面兩者更加安全,原因有四。
第一,基因工程與改良已經證明完全安全,基因剪輯是它們的進階版,迄今尚未產生不愉快的意外。
第二,它與「異種」的 DNA 無關。環保人士告訴我們,他們反對基改(GMO)最大的原因,在於它們「越過物種的界線」,即使我們現在知道大自然常常任意這樣做。但基因剪輯只限於同一物種。
第三,基因剪輯的結果,與更古老的技術——譬如從來不受法令規範的雜交育種法——是一樣的,只是更為精確。許多人知道,伽馬射線或者致癌化學物質導致的任意 DNA 混合後,會導致誘發性突變(muta genesisi),因此已產生了數千種有機——沒錯,有機——的農作物?
去年四月,美國農業部拒絕以基改(GMO)的法規規範經過基因剪輯的蘑菇與玉米品種。農業部表示,它們與傳統品種改良方式培育出來的沒有不同,無法加以區別。所以美國科學界現在可以繼續發展基因剪輯技術,培育含有 Omega-3 脂肪酸的黃豆、不必去角的牛隻、不必犁土且抗除草劑的油菜。
另一方面,歐洲則繼續故步自封。誠如《自然》雜誌的社論所指出:「只要討論到基因改良,(歐盟)就會陷入習慣性的麻痺狀態。兩年前歐盟執委會要求所有的會員國,在其進行長考時,暫時不批准基因剪輯。去年十月法國向歐洲法院提出此議題,歐盟執委會正漸漸受到壓力。」歐盟最後的決議,是預估在 2018 年前不會通過。
整體而言,法國反對基因剪輯,德國有人支持有人反對,荷蘭與瑞典則希望能夠研發運用此一技術。英國政府目前守口如瓶。這實在是太膽小了。英國科學界是基因剪輯的前鋒,英國不但首先研發出上述運用在兒童白血病的技術,也首先培育出可以抵抗病毒的豬種。我們不像那些礙於天主教信仰,因此對改動自然感到卻步的歐洲國家。
我們應該勇敢地表示,基因剪輯是令人振奮的新技術,它不但可以改善人類、動物的健康,也會減少農業對環境的衝擊。此技術本身雖然不危險,但我們應當有配套的法規,以避免它被用於產生有害的物種。既然歐盟對基因剪輯運用在農業上無法下定決心——而且至少未來一年都不會下定決心——我們應該申明:我們打算批准此一技術,並歡迎科學家來本國(譯註:指英國)進行研究。
http://www.thetimes.co.uk/…/power-to-tweak-dna-is-giant-lea…
伽馬射線醫學 在 Kai Chi Leung 梁啟智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之前有關日本輻射的討論,引來了這個回應。雖然我仍然不認為去日本短期旅遊有普遍性的危險,但我其實十分支持這文章的其中一個重點:數據不是一切。順道謝謝在原貼留言的各路英雄。
【去唔去日本事小,誤解了輻射問題幫左政府就無謂啦】
——與梁啟智〈香港輻射高過東京〉一文商榷
文︰Tam Daniel
1. 梁啟智兄一文,網上傳播甚廣;或者大家壓力太大,需要更多理由到日本外遊。以下談不上是正式回覆。正式或嚴格的回覆可能要兩三年或更久才有可能寫起(等如永遠不會寫)。現下寫已頗遲,也勉力一試。因為即使我對梁兄的結論沒有太大反對,梁文過程中動用的假設,也是令人太不安。
如果你願意看這篇三不像,懇請讀完全文。
2. 梁啟智兄的觀點,若要簡化,就是說︰「大家看完數據後可以放心去日本旅遊!」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其實有很多選擇,包括︰
a. 好驚日本,好驚輻射,雖然唔多清楚日本有幾多輻射,所以打死唔去(梁文要攻擊的對象)
b. 日本除福島外其實冇咩輻射,可以照去(梁文觀點)
c. 日本的輻射危機仲係好複雜,不過是否外遊,就可以自己因應個別處境衡量。
c就是本人嘗試闡釋的立場。
3. 梁啟智兄的文章拿官方的背景輻射(或譯「本底輻射」)來與香港比較,然後得出很安全的結論云云,其實意義不大。
「背景輻射」,按照國際原子能機構2007年《Safety Glossary》的定義,也不過是non-specified 的輻射而已。輻射固然乃是大自然中大量存在的自然能量,但人工輻射,同時亦計算在「背景輻射」之內。而人工輻射,其實包括︰
.五六十年代多國數百次核試的輻射落塵
.全球四百多座核電廠,在日常排放的輻射
.數量相信逾萬的各種核設施,例如核燃料加工廠,核武零件廠,核子軍艦,大學研究所內的prototype reactor,完全機密的軍事機地的核武開發,已關閉但未完成廢爐的老舊核電廠,低中階核廢料放置場,凡此種種,在日常排放的輻射
.數百個鈾鑛因開發而排放的輻射,遍布中亞、非洲、加拿大、澳洲等地。例如,澳洲的尾鑛污染問題,也是惡名昭著啦。
.多次知名及不知名、嚴重或宣稱不嚴重的核災與核事故,所大量持續排放的輻射。
.戰爭中採用化學武器,所留下的輻射
有趣的是︰無論哪一個官方機構,它都會強調人工輻射的比例極低。例如,世界核能協會(World Nuclear Association)提及的上述各種來自核工業的輻射,只佔背景輻射少於0.1%。
你信唔信呢?
我信的,我信佢的分類有問題,例如像「食物」「泥土」「核工業」,是三類輻射,但食物和泥土裡,幾乎必然有來自核工業的輻射,即統計假設上已混雜了結論。我也信,這種全球測量總計中必然有形式上的限制(例如地點)。何況,這種composition 的內在對比效果(相對性),有相當程度上是無意義的——宇宙射線的輻射再多,也不會令核工業輻射的威脅減少。
所以,我們要在在明白及提防的是︰「背景輻射」本身這種概念,其訂立與推銷都是帶著強烈的、愚民的政治企圖。
各國擁核政府就是希望大家覺得,哦,「背景輻射」是「大自然」的東西,本身都好高啦,核災與核工業沒有帶來好多額外的輻射啫。
亦因此,「背景輻射無害」的感覺是要警惕的。無論背景輻射混和了多少人工輻射,它依然有其健康風險。可參看俄羅斯科學院雅布各夫博士2013年的〈A Review and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Effective Dose of Radiation” Concept〉。不少背景輻射很高的地方,其住民都有更高風險,出現癌症、淋巴染色體不正常、唐氏綜合症等疾病。
4. 輻射監測無論是否有作弊,它也有很大限制,它能反映的信息其實不多。特別是官方的輻射監測信息。
每個地點的輻射,與其環境因素有極大關係,包括風向、風速、濕度、降雨等等。按上述提到雅各布夫文章引述,切爾諾貝爾研究顯示,污染地區的電離輻射水平,一年之間可以改變一萬次。
同時,亦因此,輻射在短至數十米的距離內,已會有相當大的差異。VICE拍攝的紀錄片《來自福島的最新報告——與核共舞》中間有過這麼一節︰在福島一所學校裡,官方的輻射監測儀器的讀數為每小時0.164微希,走出幾十米,讀數便變成每小時3.5微希,足足是官方讀數的20倍。
這種巧妙的「作弊」操作,顯然是因為日本政府曾刻意在每個官方輻射監測據點認真除污之故。香港天文台理應沒有作弊動機。不過,這已經反映,輻射監測在技術上之複雜性及限制。
輻射監測,作為長時期的定點監測,它的主要意義只是一種區域性指數(包括自然與人工),聊勝於無,同時,透過監測碘131,理論上可以檢視附近有否核事故導致的大量輻射排放。
事實上,正如天文台明確表示,這種「輻射監測」只包括伽瑪射線(gamma rays)監測,即,數百種放射核種之中,貝他射線(beta rays)及阿爾發粒子(alpha particles)的監測,技術上便無法或不易做到。就像「輻射地圖」往往只標示銫137水平一樣,測量本身就是有強烈的限制。即監測指數,可能在某種情景下,遠遠不能反映風險。
5. 那麼香港有沒有貝他射線或阿爾發粒子呢?按照天文台出版的《香港環境輻射監測摘要2013》表示,雖然在東平洲自動伽馬譜法系統錄得的數據中,2013年「全年並沒有探測到人工放射性核素」,然而,在其他地方,一樣發現銫137、鍶90、鈈239等等放射核種。
它如是說︰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土壤及沉澱物樣本中發現微量的人工伽馬放射性核素銫137,活度均在BRMP(Background Radiation Monitoring Programme )範圍之內。」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大氣、水及食物樣本中發現微量的氚,活度均在本底輻射範圍之內。」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大氣、食物及土壤樣本中發現微量的鍶-90,活度均在本底輻射範圍之內。」
「二零一三年在部份海藻、潮間帶土及海床沉澱物樣本中發現微量的鈈-239,活度均在BRMP範圍之內。」
天文台的解釋是︰這統統是數十年前的核試殘餘。氚的解釋還包括了「宇宙射線」。
這一方面可能是對的(部分輻射半衰期極長),另一方面也是錯的。因為政治上,誰都看得見,總之香港若有人工輻射,就必然與大亞灣核電廠無關,與嶺澳核電廠無關,與中國任何核設施無關,與福島核災無關——即使每年單單大亞灣核電廠已「合法」排放以 terabecquerel 計的氚進海洋(tera就是10的12次方),而且法定上限多年來一再提升,仲未計香港人不關心的4座嶺澳反應堆。
那麼,現在不妨再回帶看看梁啟智的三段論︰
.香港輻射高過東京?用背景輻射讀數衡量的話,對呀。
.背景輻射高小小,也沒有大問題?介乎對與錯之間,要視乎放射核種、曝照形式,和究竟有幾高。
.所以,東京不像傳聞那麼危險?介乎對與錯之間,要旁及其他因素(後文會嘗試整理一部分),但肯定不是「所以」。
而無論如何,我們在理解的過程中,要記得,「背景輻射」整個概念的操作,就是為了抵賴。核工業冇責任,一切是宇宙的錯,歷史的錯(太平洋核試)。
6. 至於對讀數的詮釋,梁啟智用了多個方法。姑妄逐一說明。
首先,他舉了吃香蕉做例子。香蕉的自然輻射,人體會嘗試平衡。而且,香蕉的輻射是鉀40,不同的放射核種的健康風險十分不同。美國有個科學新聞記者Maggie Koerth-Baker,幾年前寫了一篇〈香蕉具輻射—— 但這不是解釋輻射曝照的好方法〉(Bananas are radioactive—But they aren't a good way to explain radiation exposure),不算是好專業或好完整,但也值得一讀。
第二個例子,照X光。照一次肺的X光大約20微希——也順帶一提,原來直至上世紀中,歐美仍是很流行照X光,連買鞋子也會照,名叫fluoroscopes。後來被禁止了,因為發現了X光的輻射的危險性。發現當中危機的流行病學家Alice Stewart,正正是指出低劑量輻射的危險(下文會再簡述)。而除了X光外,我們還有別的醫學上的儀器,例如CT scan 的輻射是2至16毫希,即2000微希至16000微希,超出了所謂國際安全標準(每年1毫希)2至16倍。
梁啟智用日常生活來說明輻射「平易近人」,這樣的修辭手段固然危險。更危險的是︰他的寫法,其實正在假設輻射的劑量是可以輕易測度並量化的,而此量化為「milisievert」後的劑量與風險有清楚的正比關係。這個問題的複雜性,就不是我能夠提出嚴格異議了,因為在科學的學術領域上,這仍舊是一個爭辯中與探索中的問題(然而低劑量的風險,卻幾近是所有獨立科學家的共識)。
7. 最後一個梁啟智用來說明輻射劑量的例子,是十分離譜的。他說︰「美國政府對核作業者的規定,是每年不多於50,000微希伏特。」
這是甚麼呢?這是一個剝削工人健康的規定,縱容核工業的存在。立場擁核的國際放射防護委員會(ICRP)的規定是——公眾的輻射劑量標準為每年1毫希,超出此一水平便會有健康風險。這種所謂安全標準其實是假設輻射有其「安全閥值」(threshold),在過去二三十年已面臨巨大挑戰。
更何況,梁啟智這裡引述的美國核工業人員標準︰50,000微希,即是50毫希,即是超標50倍。
即,為了大家可以有核電用,有核武可以發動戰爭或外交施壓,美國政府就設計了這類規定。核電工人就是超人,可以承受比正常人多50倍輻射。這就是所謂「職業健康」的神奇概念。
當然也不止美國,ICRP也是這樣,只是沒有美國離譜。ICRP的規定是︰核工業人員每年的輻射劑量標準是20毫希。你只要是小超人,你便可以做核工人。
一言蔽之,這種標準在科學上是毫無意義的。這種標準只是為了得出「核工人工作時輻射劑量沒有超標」的結論,以便核企業能拒絕所有索償。
美國核能協會(ANS)的福島核災報告便提到,日本還有「緊急輻射劑量上限(emergency dose limit)」這回事︰
「日本核工人的標準劑量上限是每年50毫希,及5年內不可超過100毫希。福島核災前,緊急劑量上限是每年100毫希,但意外發生後,這個上限提升至每年250毫希,以便工人能回應這次嚴重的意外。」
又述及︰
被曝照至最高劑量的其中一個工人紀錄,為670毫希(即公眾 670年 輻射劑量的安全標準),另外6個工人超過了緊急劑量上限(250毫希),408個工人也超過了每年 50毫希 的上限。
這是官方紀錄,你信唔信只有四百幾名工人超標?單是核災頭半年,便有18,000名工人參與救災了。(切爾諾貝爾核災有60萬名工人參與救災。)何況,唔超標的咪做半年,超標咪做兩個月囉,大超標咪做三日囉。總之,用到你盡,而事實上,所謂「多勞多得」,工人也很可能不甘心做三日咁短,唔超標的工人,最終都會做到超標。這種健康的消秏,是百分百不 sustainable 的。這種職業健康的標準設定,是極端 unethical 的。
信唔信都不重要,梁啟智用這點來解讀輻射讀數,只想借用其「你睇下丫美國佬話50,000微希都唔死得人呀(日本咁小小駛乜驚)」的效果,而不明確說明這個例子的背景,就算不是誤導,也至少是嚴重的遺缺了。
8. 輻射沒有安全標準,低劑量也有健康風險。
第一,所謂「國際安全輻射劑量」,即現時所採用的「每年1毫希」,其整套流行病學上的風險計算,其資料分析是建基自廣島研究。廣島研究是美國對日本廣島及長崎倖存者的研究,政治企圖昭然若揭(一方面是核武實驗下集,另一方面就是要講到冇咩事,以便全球推銷「和平原子」)。對廣島研究的批判,平易近人的版本可參見Gayle Greene的《The Woman Who Knew Too Much: Alice Stewart and the Secrets of Radiation》第9章〈Taking on the International Nuclear Regulatory System〉,最主要的觀點是指出廣島研究其實是一個 survival of the fittest 的偏頗紀錄。(嚴格的版本可看MSK三人組寫的漢福核武廠工人健康研究,我舉手,未看過,所以建議大家看上述的平易近人版)。
第二,低劑量風險的研究,早就開始。由1978年Karl Morgan 的〈Cancer and low level ionizing radiation〉,到Gofman的《Radiation-Induced Cancer from Low-Dose Exposure: An Independent Analysis》,或Alice Stewart的漢福核武廠工人資料分析(1977及1993),他們均指出,輻射沒有安全劑量這回事,餘不一一。
9. 回到最中心的問題︰去日本外遊安全嗎?
沒有標準答案,但我們可以知道以下原則,和僅有的資料
.懷孕女士及小童,radiosensitivity明顯較高;理論上通常年紀越大,radiosensitivity 越低(但老人家又因為身體開始衰弱,免疫力下降,所以輻射傷害都未必不大)。
.除污未善的實際情況,一定比官方所說的嚴重。
.輻射污染的風險,不但包括「背景輻射」、空氣或泥土中的輻射,還包括食物。
.按台灣環境資訊中心報導(題為〈【追蹤福島核災】那須希望之砦——日本民間輻射檢測有Know-how〉),台灣民間團體日前赴日了解,其中,也拜訪栃木縣民間檢驗單位「那須希望之砦」。
.檢測數據相當不理想。報導指出︰8月來自福島縣金山町的四個樣本,全數驗出放射性銫,三個超標至1倍或2倍以上;4月栃木縣產20個樣本,過半驗出銫,六個超標1至4倍不等。以2015年度而言,菇類跟山菜類過半驗出銫,魚肉近半,果實類1-2成,米跟果實都在一成以下。此外,土壤類幾乎全部驗出銫,部份遠遠超出中央政府標準(每公斤8,000貝可)。
大家請去報導的網站,看看貼出來的劉黎兒拍下的照片,那是一份結果整理報表,右面統統是紅色(超標)。
.報導亦指出︰2016年9月,日本中央政府抽驗結果,超標率約0.01%。但這套結果,不包括鮟鱇、竹莢魚、海膽等水產物,而且官方只驗銫137,沒有驗鍶90(部分民間通路有加驗)。
.有大量輻射的污水排出太平洋的新聞,仍舊此起彼落。福島核電廠附近的地下水的輻射污染水平持續大幅上升。例如︰
2016.06.26 七百萬貝可beta核種污水洩漏
2016.03.23 二十億貝可銫污水洩漏
2015.12.15 二號反應堆地下水鍶水平上升十倍
2015.12.12 福島核電廠底層存留水銫水平較去年上升四千倍
2015.11.09 七十二億貝可beta核種污水洩漏
可參考︰http://fukushima-diary.com/fukus…/contaminated-water-crisis/
.福島兒童甲狀腺癌發病率比正常高50倍。有專家估計,白血病、乳癌及其他癌症個案會上升。東京醫師三田茂認為他所檢驗過的病人,血液變異的情況嚴峻,選擇離開東京,遷往關西。
.即使從來沒有核災意外的數十座歐洲核電廠,要安全廢爐,也動輒要數十年,開銷以十億美元起跳。切爾諾貝爾核災現場,用幾十萬人生命換來的原有石棺,經過這30年已屆限期及嚴重退化,新的 shelter 正剛剛開始動工。他們在買時間,宣稱新的 shelter 能買100年回來,完成廢爐工作。福島面對同樣難題,可能永遠也沒有廢爐的一天。事實上,不要說廢爐後的部件,根本沒有核廢棄置場可以處理,單單是除污後出現的大量放射性表土,現時也沒有處置方法,只是堆在福島。簡而言之,這很可能是解決不了,甚至極可能會惡化下去的問題。
.輻射是能量,是無法被「消滅」的,唯一「消滅」的方法,是等,等到放射核種再也沒有放射能,即理論上,是半衰期的10倍。銫137的半衰期為30年,即300年才完成衰變。切爾諾貝爾核災27年後,2013年的意大利果醬,仍被驗出銫137超標。2010年,俄羅斯Bryansk地區的樹林火警,導致輻射四散,莫斯科的銫137濃度上升24倍。這些樹林,當年就是正正被切爾諾貝爾核災污染。日本土地的除污會否比蘇聯徹底很多?難以推斷。
10. 本文不是賣弄道德高地,也不是推銷苦行僧式清教徒情緒,鼓吹空洞的忿世嫉俗。如果問我去唔去日本?咁梗係去啦,香港咁鬱悶。我已38歲,且不見得往後會有小朋友。有咩問題,最多係社會少了一粒寄生蟲,大家冇眼屎乾淨盲啦。
在福島的問題上,大家都支持日本朋友。但無論大家去唔去外遊,這種正面的支持,唯一合理的立場展現,仍然是堅決反對所謂「復興」論調,警惕一切指向「遺忘」的語言。這種語言只會 trivialize 受害者的痛苦,縱容日本政府拒絕承認責任,為日本重啟核電提供政治能量。如果日本政府說「強制撤離區」任何一處已除污妥當,已安全,福島人可以回去住喇,我們也不必「鄧佢地高興」,這裡的意思就是,冇咩政治壓力,國家不會繼續支援你喇,食自己啦。根本,一切大小問題,以核災的日程計,仍然是現在進行式。
我對梁啟智從來沒有甚麼偏見,但他作為一個開放、親民主、敏感於民情、表達能力優秀的學者,引用看似中立的數據,即便結論沒有偏幫政府的意識,其立論的過程,對「數據」的倚重態度,所透現的說服力與感染力,實在不問可知。
因此,上述爭論,我最想最想指出的粗淺結論是︰Alarmism 當然不理想,但「數據」本身,往往有極大限制。因為,數據必然有其建立的語境,而那個語境的信息內容,不一定會公開,更不一定會正確。我們越能夠輕易得到、流播甚廣的官方數據,它往往越大機會經過權力的細心挑選與嚴謹結構。而且幾乎必然會為政治服務,為權力服務。民間也會有它的數據,但往往難免是遺缺、非系統性、掛一漏萬的。
今天流行的「小小輻射唔駛驚」「核電廠也是減碳選項之一,唯一問題就是核災,香港不是地震帶,邊有咁橋,中六合彩咩」,其實就是歷史產物——先有廣島研究,再有1950年代世衛與國際原子能機構簽訂的協議,限定除非得到國際原子能機構同意,否則世衛不可出版任何關於輻射健康風險的研究。
如果認真呼吸,好好想像輻射的無色無味、難以監測,普通人的無助,歷史岔路的縱深,擁核與產核機構的橫向的寬闊,勾結的盤根錯節,部分學術界的 systemic corruption,未來的不可知——我們便明白,這種技術的多向度發展,其實遠遠超出我們能夠控制與理解的範圍。誰有資源做這樣的研究?或,輻射的影響與健康的correlation,真的可以研究嗎?
例如,掛在核電廠工人身上的任何警報,能夠測量到那名工人工作時 inhalation 中的輻射水平嗎?以萬計的外判底層工人,其健康情況,能夠做到長期 tracking 嗎?當發現身體有問題,才去搜證,會否太遲,到時還有沒有可能再「紀錄」身體承受過的輻射,劑量、時地人?而反核、討償、說明核工業與健康問題之絕對因果關係的論證責任,卻偏偏落在受害與沒有資源的民間一方。
我們既不用全盤採信 alarmism,也不用每事排斥官方數據與論述。然而,在軍事與國家的權力面前,我們的責任,是分析及還原官方謊言的脈絡,進而正視「陰謀論」的正義,看見它的理性與真誠。否則,若一時貪口爽,找個騎牆的臨時支點,成為了官方假設的幫兇,也是無謂了。
(ps 行文匆匆,如有錯漏,歡迎指正 :) )
那須希望之砦——日本民間輻射檢測有Know-how
http://e-info.org.tw/node/201461
VICE︰來自福島的最新報告——與核共舞
http://www.iqiyi.com/w_19rs1n7mdp.html
Alexei Yablokov: A Review and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Effective Dose of Radiation” Concept
http://www.journalhealthpollution.org/…/10…/2156-9614-3.5.13
Rosalie Bertell: Limitations of the ICRP Recommendations for Worker and Public Protection from Ionizing Radiation
http://www.ccnr.org/radiation_standards.html
Bananas are radioactive—But they aren't a good way to explain radiation exposure
http://boingboing.net/2010/08/27/bananas-are-radioact.html
The Insane Cancer Machines That Used to Live in Shoe Stores Everywhere
http://gizmodo.com/the-insane-cancer-machines-that-used-to-…
《香港環境輻射監測摘要2013》
http://www.hko.gov.hk/publica/rm/rm034.pdf
Fukushima Daiichi: ANS Committee Report
http://fukushima.ans.org/report/health-physics
Fukushima Diary: Contaminated Water Crisis
http://fukushima-diary.com/fukus…/contaminated-water-crisis/
20160813 RSKラジオ 三田医院 三田茂院長
https://matome.naver.jp/…/2140370981635…/2147167581503793103
Decommissioning a Nuclear Plant Can Cost $1 Billion and Take Decades
http://www.reuters.com/article/idUS178883596820110613
〈切爾諾貝爾核災30.保護罩到期
需阻輻射外泄.新「石棺」進度落後〉
http://news.mingpao.com/…/art…/20160426/s00014/1461608438911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UNSCEAR Report upon Fukushima
http://www.psr.org/asse…/pdfs/2014-unscear-full-critique.pdf
John Gofman: Radiation-Induced Cancer From Low-Dose Exposure
https://ratical.org/radiation/CNR/RIC/content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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