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一則新聞竟責怪陳時中部長前天(8/16)上我節目時涉嫌「放空」聯亞,下午又聽聞有一位記者引述藍營某立委說法,提問懷疑部長上節目受訪中有美化聯亞之嫌,因此,我特別整理8/16周一專訪陳部長時的逐字稿,部長面對我追問聯亞是否有好消息時,多次都沒有回答,在影片第6分30秒開始,請評論者或提問的朋友們,根據真實的情況,不要添油加醋。
20210816《寶島強強滾》專訪陳時中部長節目上半段逐字稿(上)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CmAWLZSh9A……
簡余晏:請問部長,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再降一級呢?還有柯文哲市長之前提到萬華是不是能解封?八大行業什麼時候可能解封?
陳時中:警戒的降級,當然是大家非常希望,但無論怎麼樣,在個案的數目現在減到相當低。但是警戒心不能降低,所以戴口罩勤洗手是必要的。第二對於就是說日常的生活,盡量能稍微正常一點,不要大家的壓力那麼大。但是對於「特殊的生活」可能要稍微忍耐一下。
簡余晏:這個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不可能回來了嗎?
陳時中:可以啊,大口還是要相隔啊,還是要有距離啊。但非必要的生活還要稍微忍耐一下。目標是希望整體防疫上,如果強度夠強防疫的疲乏容易產生,在體育、音樂、文化。這些有益身心的工作能夠盡量恢復正常、可能跟病毒長期抗戰維持得比較久。
簡余晏:如果有一天清零假設一週以上,可不可能再降一級?
陳時中:當然,如果能夠連續清零一週之後,觀察一周恐怕還不夠,至少兩周到四周吧。
簡余晏:是,這樣。所以大家努力,打拚一下兩周到四周,我們就要可能再降一級台灣再創一個歷史性的國家奇蹟喔。
簡余晏:這兩天聯亞證實送EUA,我們訪問黃高彬醫師,他是說只要EUA一過,他有信心當天或第二天兩百萬劑就立刻提供出來,可以立刻注射。那就是部長覺得醫師這個說法有沒有over呢?還是稍嫌保守呢?聯亞的EUA的進度如何?
陳時中:聯亞昨天開過審查會今天中午會公布,公布他審查的一個結果。那不過呢在裡面,聯亞是有檢驗封緘的一部分,但我記得就是那個量還沒到那麼大,不過聯亞的生產力是非常的好他們的反應槽很大,生產的量能很高。
簡余晏:所以是好消息吧?因為我們節目播出的時間就是中午了。
陳時中:中午就一起一併的公告。
簡余晏:是下午兩點公布?
陳時中:是下午兩點
簡余晏:是好消息嗎?部長有一點搖頭!但是無論如何,國內的國產疫苗。這段時間,高端現在在網路上登記的人數也是節節攀升了。對於高端跟聯亞這段時間的表現是否如部長預期的呢?
陳時中:第一個當然我們講說是疫苗,大家都是很清楚,它必然是一個戰略物資,而這戰略物資我們當然對外來購買,充足的準備也很重要。但是讓國內有一個自給自足的能力也很重要,畢竟我一再強調對Covid19是長期抗戰。不管在生活面也好,在疫苗面也好。所以疫苗一定要能夠自給自足,這是一個戰略面的問題。從去年年中起就鼓勵國內廠商投入研發跟製造。疫苗的研發跟製造事實上是非常困難的事。怎麼樣在一開始適當選擇我們有足夠能力的疫苗。因為時間也沒有辦法等很久去研發新的,所以那時就選擇長期比較有經驗的次單位疫苗予以鼓勵。
我們鼓勵方向很多,在行政上盡量做相關協助,查廠各方面速度增快、可是畢竟核心到底有沒有效果就不是我們幫得上忙。我們只是訂定一個標準,讓廠商知道有這樣一個標準在,朝這個方向努力。如果達得到或更好當然最好。達不到當然就等於是效果不彰,或安全性不足當然不行。大家記得在從六七月開始發展國產疫苗的時候各方意見不一。有人主張速度不夠快,補助不夠多。有人覺得說我們做的出來嗎?投資那個大家都做不出來,有一些希望鼓勵的,也有妄自菲薄的。但國家的政策理念認為這是一個戰略物資,所以必須要投資必須要做,不論成敗。成當然最好,敗還能吸取一些經驗,可以持續往前走。如果什麼都不做什麼都沒有。所以那時候秉持這樣戰略去思考國產疫苗怎樣能夠真的站起來!
簡余晏:所以我就整理那個時候。部長你看這是東森新聞罵你的,那個時候他說你:國產疫苗當然都希望他成功,但我無法保證。他一定成功。東森新聞就罵你說權力一把抓,為了推國產疫苗,居然拿全國的性命賭上去,這樣罵你。所以我留下來,因為我看了非常激動。另外一位是吳子嘉名嘴他罵你說,政務人員介入國產疫苗恐涉內線交易,政務人員這當然是影射是你。接著他直接點名陳時中嗆部長說,你買不到疫苗,只會擋。他罵你的話是這樣,不要臉到極點了,他說你只會擋。接著這一句話,你一定告的贏。他說,陳時中部長海削完你東西給我。他說,你疫苗要給他,結果意思是說,你海削完,你有海削什麼東西嗎?吳子嘉又說:二十億的高端炒股到八百億了,在寶傑的節目裡這樣罵,然後就要再接著罵你,說陳時中還在凹,何時才能鬆綁BNT?當然吳子嘉的立場大概清楚,很多人都建議你直接告。應該告的贏,說你只會海削,說你只有擋,說你根本沒有買疫苗,這個部分您要怎麼回應?大家覺得你也委屈了?這段時間晚上都睡不好,半夜又因為疫苗還會驚醒,然後睡到了部長室的沙發裡面已經是一個頭形了,但他卻這樣罵你說還在凹只會擋疫苗。
陳時中:沒有啦,買疫苗在我講,這是我們一個戰略非常重要,國產重要,購買也重要。事實上大家可以回想。九月三十號其實就在第一時間跟Covax就簽約了。
簡余晏:幾月三十號?
陳時中:去年的九月三十號。去年的十月三十號,我們就跟AZ也簽約了。然後十一月就跟BNT的總公司在談,那時候是已經正式開始談。大家都知道在那個時間點,只要是簽約後開始談,前端都有很多工作要做。第一個大家現在都會講說這個疫苗怎樣,這個多好多好。去年九月前、或八月十月前那誰又跟我們講說,哪一個疫苗一定會成功?那個時候全部的疫苗都在做二期中或二期剛過三期開始,沒有人知道哪一項會好。所以必然也是一樣。等於是要多方的投資嘛!我們不可能全部只去買一樣。萬一失敗,我們的疫苗就都沒有,所以也經過不斷的一些討論,選擇一些可能性比較高的,那相關的一些都是一直這樣子的一個作業。那我必須要很沉痛講說,這裡面再購買所謂的利益,你連邊都沾不到啦,談什麼利益?這裡面是國際上現在漸漸很清楚、國際上有很多的掮客。就是大家有看到一些國家的例子。我們也是經過很多掮客來跟我們講啊。我們也知道說,疫苗都是國家的東西他(指一般掮客)拿不到。我們經過多方的查證,半年來來跟我講的有多少人
簡余晏:去年十二月前?
陳時中:十二月前稍微比較少,十二月之後就變得很多,獻其當疫苗在缺乏的時候,那時候就很多很多(掮客)來講,那要多方查證。那時候我對來談的人都是一句話而已,先提供原廠的授權,或起碼原廠給我一封信,表示說你確實有東西,否則講得天花亂墜什麼東西都沒有,那怎麼往下談?大部分都在要求要拿出一個原廠的信,我也conform的letter跟原廠去詢問,大部分都打退堂鼓啦。
簡余晏:幾分之幾打掉退堂鼓?
陳時中:全部。
簡余晏:百分之百?
陳時中:都百分之百,這中間因為它這個金額很大,所以這個掮客就很多,
講得也天花亂墜。因為在國際上很多你不見得都認識。這個是我什麼,什麼在哪裡,北歐的投資公司很大啦,他們要怎麼樣怎麼樣。第一個就是沒有授權我們不要。第二個是要付錢的我們不要。那個大概是這樣弄,所以我們在這個金錢上面也非常的注意,價格上跟原廠其實很難跟談。因為畢竟都是賣方的市場。
簡余晏:而且你的對口是直接原廠公司。
陳時中:當然當然我們一直都跟原廠,我們去年大概五、六月起就跟幾個比較可能成功的管道都建立這樣的一個窗口。那時候不管是BNT也好,或是莫德納也好,嬌生也好。還有那個我們現在買的AZ也好,其實都很早。我們大概五六月就建立管道。那這個五六月的時候,其實國際上還瀰漫著這個問題,就是說,那疫苗會不會成功?但我們知道,這非要趕快把管道先建立好不行,要預先準備。如果都不成功那也沒辦法,但我們不能放棄有機會可能成功的廠商。
簡余晏:他(指名嘴吳子嘉)說還有一個說你錢都付了,貨什麼時候給?給錢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交貨,好奇怪。
陳時中:我們來看看就是說,去韓國嘛。韓國現在不是大家就是沸沸揚揚說,韓國很積極,派了副部長到美國,去要求這些貨。可以去問問韓國,他們有沒有先付錢?大家都先付錢啊,你沒有先付錢,連談都不用談,這是一個國際的通例,為什麼大家都先付錢?為什麼要先付錢?因為他們投資非常的大,而且你要進來有一點像是一起投資,所以在以前那時候他們也不保證成功。他們不保證三期成功,你要不要買?他們也不保證供貨一定會,盡量。我有一個schedule給你,我盡量。到這一年來,這半年來,全部的廠商沒有一家照時間供貨,也不是台灣這樣子,全世界都這樣子。我就講一個就是韓國。他說他號稱莫德納買了四千萬劑,量顯然是大很多。他們都還要到美國親自到美國去談這些事情。你就知道大家在供貨的延遲上面,其實每一個國家都曾受到很大的壓力,不是只有臺灣這樣子。
簡余晏:了解喔,所以部長剛剛講的很清楚、但是這些的罵的在政論節目裡面講的沸沸揚揚。我記得有另外一位名嘴,他就公開說陳時中那時候為什麼BNT不給他買個三千萬劑呢?為什麼買一個五百多萬劑呢?對不對。像這樣的說法
我的一群律師朋友說,願意為你義務來打這個誹謗官司,你要不要接受呢?你就要簽個名,他們就開始告了。
陳時中:對啦,我覺得其實就是說以我們的政務體系或官方的這樣的體系,我們是不太喜歡。為了這種事情去告。但是若以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覺得這些話語都已經沒有證據下,這樣在講已經過分啦,其實是已經過分了。去年九月多台灣哪一個人有這麼大的一個膽量去買三千萬的BNT。就更不要講說就是說
,進行到一半後來就停下來。三千萬的數目從來沒有在我們腦筋閃過。
確實那時大家都在講東洋。東洋他們是來提說,他們要買三千萬劑。他們要買。那希望政府要來買,我們就跟他講,三千萬不可能。那時候情況第一個你這個EUA都沒有的也不保證成功的。第二個台灣的冷鏈那時候還沒有準備完成。那第三個我們那時候認為說以這樣子施打的速度,冷鏈是要七十度以下,那時候的冷鏈跟現在不一樣。那時候BNT那時候是,他的冷鏈在負七十度以下
解凍後只能用五到七天。你三千萬要怎麼進來?要怎麼去安排相關的冷鏈。所以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大概就跟東洋講說。三千萬我們大概台灣沒有辦法。而且第二個很重要,我不可能把全部的疫苗投資都放在一家公司裡面。還要有其他的公司,其他的不同的製程
簡余晏:這是為了分散風險、
陳時中:當然要把風險升分散掉,他已經EUA過了, 也許我們可以考慮全部就放在一家,可是問題是那時候都沒有人過。那是你在未知的風險,我們不能把國家的錢也是錢,不能把這個全部的風險押在一家嘛,所以我們要分散幾家去押。然後能夠讓他到時候如果有通過,或者是沒有通過的話,有通過有一部分可以用。
簡余晏:所以買到目前為止,有沒有覺得哪一個疫苗?你覺得最放心安全覺得划算?
陳時中:你說哪一個疫苗?我們還是覺得就是說,每一個疫苗他的一個作用機轉都不一樣。其實各有優劣點、也沒有人敢講說哪一樣就比哪一樣更好。現在大家都在講確效。那其實,每一家公司在做的確效的時間點跟他所選的國家。然後這裡面所產生的不同的變異數,就影響到他的一個確效,所以那個東西其實常常就在講說。有時候專家常常在跟我們講的就是說,不能拿這個確效的數目來互相比較。除非你是在同一個國家同一個時間,發展的變異株是一樣的。這樣的一個背景下那個確效的比較才有意義。我今天現在美國做的一個確效,跟日本做的一個確效,跟在印度做了一個確效,那個就是不一樣,所以你沒有辦法拿那個來比拿那個比。但是這裡面為什麼會,大部分發展的越早的,其實那個確效的數目是看起來是越漂亮。我是說越早上市的,因為他們實驗做的早。實驗做的早,那時候病毒株相對的單純。然後大家那個時候所設計的,也是針對那個時候有的病毒株,所以效果看起來好。所以到後來比較慢出來,因為他設計針對也是前面的基本病毒株。可那時候變異開始出來了,所以你在不同的國家,疾病的情況發展發展不同的得到的確效不一樣。所以用那個來做就是說,互相的比較,基本上意義是不大,但是有一個參考的價值。有一個參考的價值,因為它的一個平臺不一樣,所以其實長期它的副作用到底是怎麼樣?其實現在也沒有人真的很清楚。當然這都是在一個大規模的疫情裡面,公共衛生上面那面必然做的一些選擇。那沒有辦法的。你要疫苗要能夠說短時間的安全、長時間的安全,那需要很長的時間的觀察。
第二個,我記得裡面有一句話,我必須要嚴正的否認:說國產疫苗裡面是拿生命開玩笑,這個話是絕對錯的。因為國產以安全性而言,我們現在做三千個的二期。三千個二期已經在國際上都認可,如果安全性在這個實驗上沒有問題,就代表是沒有問題。當然不是百分之百,但是這是國際所認可的一個安全。
然後第二個就是說,我們讓全民都去打,我們強迫全民都去打高端嗎?沒有。我們只是跟他講說,經過一定的方法。被驗證了之後,我們認為這是可以用的疫苗,然後讓他用。那到底他的確效怎麼樣?大家問我說你確效的數目是都沒有,那本來就沒有,確效的數目是去做三期後所得到的。那為什麼台灣不強迫大家來做三期呢?台灣就完全沒有那樣的一個條件來做三期。因為你找不到那些病人,三期裡面大家看看,他最基本的期中報告,所有國家的期中報告,大概都要累積的就是說打這個疫苗,整個實驗的組裡面,能夠有確定的病人。裡面至少要有一百萬。那要開解盲,有些國家會訂兩百,如果疫情比較嚴重的,因為數目越大,那個比較起來就是那個越準確。
那一百個病例,台灣在那個時候怎麼去找一百個病例來做?那你要做到多少一百個病例?台灣我們講最嚴重的時候最嚴重的時候,我們總共一萬五千個病例,這一萬五千個病例在這兩個月裡面,那我們要找到一百個病人,看起來好像很簡單、一萬五除以一百,一百五。你把兩千三百萬人除下去。你要找多少人做?你要找十五萬到二十萬人來做這個實驗,而且在一個非常剛好在那個時間裡面,錯過那個時間也沒有,晚一點再開始做,你病例永遠收不到這樣。所以你台灣沒有辦法做這樣的一個實驗,但是台灣又在戰略上需要。那當然我們就選了一個免疫橋接,以中和抗體來做一個不劣性的比較。國際上現在已經漸漸大家也都這樣做(免疫橋接)。近來有很多的文章表示說,中和抗體那個東西可以代表一個有效性、那我們希望說,這種參考的東西能夠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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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時間沒接觸行為科學的書籍了。 天下文化 此次出版的《雜訊》,是由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丹尼爾康納曼,與另外兩位學者共同撰寫。康納曼在台灣曾經出版過《快思慢想》,這本非常經典之作。雖然當初出版時有部分翻譯問題,但內容中討論的「快思」及「慢想」兩套系統,以及對人類諸多不理性行為的討論,依舊能帶來諸多啟發。
書名名為《雜訊》,聽來費解,但其實這是統計學上未能妥善解釋或改善的變因。本書開頭便以人類打靶時的不同結果,作為解釋「雜訊」的方式。若彈孔集中分布於靶心,則不存在偏誤或雜訊;若彈孔集中但偏離靶心,則產生了「偏誤」;彈孔集中與否的狀態,則取決於是否受到「雜訊」干擾。康納曼於書中明確的說,統計學長期發展皆致力於發現並解決「偏誤」,鮮少花費氣力於消除「雜訊」。
書中將雜訊分作水準雜訊、型態雜訊,而型態雜訊中又包含了場合雜訊。水準雜訊所指,便是不同個體因為性格和專業判斷不同,產生的不同結果。型態雜訊,則是因個體對不同事件好惡有差異之別,導致統計意義上的雜訊。而場合雜訊則屬於無法歸類的項目,諸如天氣、情緒等等。
舉本書中的法官故事為例。有些法官平均起來特別喜歡輕判,有些則喜愛重判,這是水準雜訊。而部分法官針對盜竊案特別重判,或針對單親家庭的罪犯特別寬容,這是型態雜訊。而宣判當天的天氣、法官的情緒、咖啡的好壞等則為場合雜訊,因太不可定義及討論,則被視為單純的隨機變數。本書《雜訊》,即為討論如何消除水準及型態雜訊而寫。
20世紀初,統計學大師高爾頓參加一場鄉間活動,主持人將一頭牛牽至台上,請底下800餘位鄉民猜體重。這些鄉民中有畜牧專家,也有單純的路人。他們將手中的投注票丟到箱中進行活動。高爾頓不相信這麼多閒雜人等能正確猜出牛的體重,事後向主辦單位索取全部投注票,算得所有人猜測的平均體重為1197磅,而牛隻的實際體重為1198磅,平均數離真實數字相去不遠,就連中位數也與實際體重相差無幾。
當然這是群眾智慧的一個現象,但前提是群眾並未產生從眾或錨定等效應。換之,重要的是讓意見彼此獨立,就能發揮群眾智慧,降低雜訊。作者提及許多大型組織的決策,之所以會產生過大的雜訊,有相當程度的因素在於組織內部不願導致爭吵,避免有不團結的氣氛。事實上確實如此,許多企業的中高層幹部,都不願意與其他同級主觀產生紛爭導致雙方不睦,更別提下屬敢當面質疑上司決定了。
當然這些高層都並非是甚麼尋常人,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專家,只是作者認為這些專家學者們,都對自身過於自信,否定自己有「客觀性的無知」存在,導致許多判斷下得果斷,卻被過多雜訊所影響,進而影響了決策的效益。
如何減少雜訊就成了更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方式,便是保持對事物的開放心態,並衝分理解判斷的目標是準確,而並非是領導人個人特質的展現。決策不能以單一個案去審視當前狀況,而更應該以統計意義為出發點進行思考,並非陷入個案的故事及敘事結構,進而喪失客觀性。更重要的是不要對事情有「絕對」的判斷,更應該以「相對」的數字方式評斷事件。總而言之,這本書以長期被統計領域忽視的「雜訊」為題,寫了一本引人深思的著作。
每次閱讀行為科學或行為經濟學書籍時,我總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反人性傾向」。作者雖然於書中並非否定人類的直覺或第一反應,但本書有相當篇幅皆用於描寫演算法或統計模型優於人類,甚至部分內容還提出,人類針對不同事物的加權比重,遠遠不及於等比重的方式用於統計模型中。
閱讀時,我不斷想起曾火紅一時的電影《魔球》。指MLB奧克蘭運動家隊,曾於2000年以數學統計模型,建立一支低薪資但卻足夠強大的球隊。該部電影中,將所有球員的能力量化分析,並否定了過往球探覓才時的直覺和潛力。果不其然,本書也略帶提到《魔球》原作。魔球確實曾經影響大量運動領域,MLB曾有多支球隊皆引進魔球計量法,進而重新打造隊伍。近幾年就連NBA也出現部分球隊,將這套系統引進,並成功打造勁旅。不過魔球的成功,也僅能代表這套系統能有效打造勁旅,真正遇上統計意義上的「異數」時,統計數字是沒有能力發掘潛力巨星的,如Kawhi Leonard或Stephen Curry於選秀或生涯初期,都是黯淡無光的球員,若全採用魔球方式,這類球員恐將沒有今日之巨星地位。
書中因多次以演算法為主軸,強調人類應該將直覺至於判斷的最後階段,而非是一開始就有直覺先入為主。作者曾以法官判決及醫療診斷為部分篇章的主題,總無可避免地提及人工智慧於這些領域的發展。多少讓人想到,《關鍵報告》中的犯罪預判系統,以及《心靈判官》中的全能西比拉系統。每每讀這類行為經濟學的書籍,總讓人有種反人類和反人性的衝動。
本書相當有趣。若你是《快思慢想》的讀者,則齋主我相當推薦你一讀,畢竟書中大量引用前作的思維陷阱案例,並有大篇幅提及「系統一」的缺失。若齋友你不曾讀過《快思慢想》,那本書有相當篇幅用於介紹這本前作,甚至在幾位作者巧妙的敘述下,你會發現讀完《雜訊》時,你也有了相當《快思慢想》的思維基礎。
《雜訊》已經全台上市。 今天(7/1)博客來還有特殊優惠,《快思慢想》66折,同時還可以用75折的價格加購《雜訊》。有興趣的齋友們還不趕快下單購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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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禁食40日後在曠野受到魔鬼的試探,是新約必讀的故事之一,但若然你也讀上了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版本,理解就可能大為不同。
聖經的版本較為簡單,魔鬼有三個提議:
1. 你餓了,就把石變成麵包吧。
2. 若你是神的兒子,你在聖殿上跳下來也必不死。
3. 你若跪拜我,我就將萬國的榮耀都給你。
由此可見,魔鬼確實是一個在世的掌權者。杜斯妥也夫斯基以此為起點,引伸魔鬼的三個應許正是現世掌權者向大眾給出的三大應許。讀過的人會知道,耶穌總共用了三段經文來回絕:
1. 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而是靠神口裡所出的每一句話。
2. 不可試探主——你的神。
3. 敬拜主——你的神,唯獨事奉祂。
不過在杜氏的版本,對三大試探的描述便詳盡得多。首先是麵包的試探:
「你會進入這個世界的,帶著自由的應許。人是很單純的,他們甚至無法理解他們的所恐所慄。的確,沒有甚麼能比自由更能得到一個人以至整個人類社會的支持了,但是,你看到荒蕪曠野上的這些石頭嗎?只要把它們變成麵包,人類就會像一群羊那樣追隨你。」
不過,《群魔》的審判官卻主張耶穌應該接納魔鬼的試探:
「人們確實渴望意義,但是他們永遠無法確定如何將真正意義和假冒品分開……沒有人可以懷疑的只有一件事:物質力量。當我們遭受巨大痛苦時,至少這是不可迴避的。換句話說,唯物主義的吸引力是精神上的!人們接受它是因為它是可以確定的。難道您忘記在善惡的知識中,人更喜歡和平甚至死亡,而不是選擇自由嗎?對人而言,沒有甚麼比他的良心自由更為誘人、更能造成苦難的原因。」
杜氏的意思是:耶穌所受的試探其實不是麵包,而是自由;而他「竟然」寧願選擇可懷疑的精神,而放棄了可確信的物質。這種思想正正構成了當時共產主義者(即群魔)的信仰,唯物主義才是精神上唯一值得信賴的東西,也如同今時今日的當權者所宣稱的那樣:「人民需要的是麵包,而不是虛無縹緲的自由!」
因此,要吸引人們追隨,政府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將石頭變成麵包。
來到第二個試探,審判官認可了耶穌的決定,因為信仰是不可以倚靠奇蹟。文士要求耶穌顯幾個神蹟給他們看,以及魔鬼叫耶穌跳下來給他看,表面上是見到我就信了,實際卻是想摧毀對方的信仰。沒有懷疑就沒有信仰,人的矛盾在於他希望相信一件東西是真的,但當他科學地證明到那件東西是真的話,當中便沒有任何信仰可言,因為信仰只有在不可證的情況下才可發揮效力。群魔的理想,是創造一個所有東西都可以確立相信的世界,手段便是從聖殿上跳下來,不斷向人類顯現奇蹟。
最後,對於第三個試探,審判官卻主張耶穌已經接受了萬國——一個優秀的社會主義者接管萬國的方式就是拒絕接受萬國。審判官的解釋是,只有少數強大的自由人才有能力更正這一切,這一切由奇蹟、權威和信仰建起來的萬千帝國。共產主義者便是以消滅國與國為己任,從而達到他們的理想。
杜氏在玩一個更高階的悖論,在第一試探中他否定了「自由的誘惑」,強調選擇麵包,卻在第三試探中高舉只有少數強大地支配自由的人才可以克服這些苦難,揭示了極權的最終模樣:偉大的理想背後,只有一小撮人有自由控制萬國,利用奇蹟和麵包,消滅「造成苦難」的自由,締造一個唯物的幸福社會。
這種統治一大特色,是所有東西都已經被確立,沒有東西可以被懷疑的,但選擇體現了自由,提供了異數。在群魔眼中,只有完全的公式化這個世界才是答案,而杜氏無緣見證到,未來社會的大數據系統正在實現了群魔的理想,所有的人類行為都可以用代數形式寫入複雜的公式裡面推算出所有行為的結果,而當每個人的每一步都可以被預測的話,誰又可以堪稱自己是自由地生活?
所以,杜斯妥也夫斯基真的很厲害,100年前就剖析過這個問題,並用一條很簡單的公式來解答:2×2=4。
「人類努力在地上追求的唯一目標在於不斷實現的過程,換句話說,是生命本身,而不是個別結果,例如2乘2必須永遠等於4、這樣的一個公式。畢竟,2×2=4不再是生活,先生們,而是死亡的開端。當你將2乘以2,結果永遠是一樣的,那裡沒有懸念,沒有不確定,沒有驚奇。你連等也不需要等就會知道下次加乘也會是這樣。如果生命是這樣的話,這是毫無意義的……在我看來,2×2=4簡直是無禮,是一個雙手交叉向你吐痰的攔路狗。我承認2×2=4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但若然我們是賦予所有事物結果的人,那麼2×2=5有時是一件頗為迷人的小事。」
群魔卻說:「這些是錯誤的,需要被我們更正。」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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