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の生活哲學碎碎唸-GAY的清明節」
#清明節的主角是活著的人
#媳夫永遠站在右側
#墓園是醫院以外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這兩天是丁家的掃墓日,這兩年回來台灣之後我都會跟丁先生一起去掃墓,但突然想想,同志伴侶在這個場合好像很陌生,又似乎是一個必然會遇到的事。
到了墓園丁媽都會把東西準備好,而我只是幫忙搬搬東西,畢竟一個祖籍廣西的澳門人對台灣習俗也沒什麼了解,看到跟我們習俗不一樣的地方,我都會跟丁媽說「原來台灣會這樣,而我們那邊會怎樣」,丁媽也是樂此不疲地跟我談論不同的習俗是代表什麼。
而到了上香的時候,丁媽會為每個人分香,分到我的時候都會問一個問題:「OK嗎?」
這個問題讓我覺得很貼心又很特別,這個問題可以是「你的宗教OK嗎?」、「你的祖宗OK嗎?」、「你的習俗OK嗎?」、「你覺得OK嗎?」。
當然我家也是上香的,宗教很OK,習俗也大同小異,祖宗其實我也沒去過廣西,家族的墓都在廣東,但我也很少回去;而我自己覺得OK嗎?我其實覺得很OK,因為我是在紀念丁先生的祖輩與家人。
我跟丁媽點頭,接過香之後,我會走到丁先生的右側,而大家也會很有默契留他的右側給我,因為掃墓會去丁家兩老的祖輩墓園,所以丁先生站的位置其實不太一樣,丁爸家的會站中間一點,丁媽家的會站後面一點,而我家的習俗是「同一房的配偶都站右側」,所以我就站在丁先生的右側。
丁家掃墓其實很簡單,而我家的掃墓都是要一台遊覽車,在墓碑前排幾十個人,一房一房拜,每次掃墓7點到拜完已經快12點。
拜拜的時候丁先生、丁弟在抱怨,為什麼要這些步驟,為什麼要這個順序,丁爸就說:「你媽安排那麼多年了,你就聽她做就好,到將來你們安排,你們想怎麼辦都可以,現在就跟媽媽說的做吧。」
掃墓結束之後丁先生跟我抱怨說:「其實不用清明節來人擠人,平常就可以來,人多煙又很薰。」
我跟丁先生說:
其實,清明節的主角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著的人,他們是在懷念,希望把可以做的事做好,祀拜源於「周禮」,其實「禮」很聰明,因為人很多時候都無法察覺自己的悲慟,而用「禮」去規定人去祀拜,就像提醒活著的人要適時哀悼,你爸媽想怎樣做,其實他們才是主角,他們把自己希望為父母做的兌現,用自己認為好的方式哀悼這一切,別忘記,活著的人才是主角。
正給你爸所說,到由你們安排的時候,你希望怎樣做都可以,因為死者已矣,他們已經不存在,就算有宗教那麼多年都應該投胎了,他們要怎樣去懷念,就陪著他們便是。
同志伴侶的清明節,其實一點也不特別,我們沒有吵著要到哪一邊的家中掃墓,因為我在台灣就掃丁家的墓園;如果我們是在同一個地方,我猜我們應該會分開去掃墓,或是每年輪流,畢竟我們的身份是對等的,同志伴侶在這個議題沒那麼複雜,而我會一直在你的右側。
墓園是醫院以外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在 部長與部長的部屋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部長の生活哲學碎碎唸-GAY的清明節」
#清明節的主角是活著的人
#媳夫永遠站在右側
#墓園是醫院以外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這兩天是丁家的掃墓日,這兩年回來台灣之後我都會跟丁先生一起去掃墓,但突然想想,同志伴侶在這個場合好像很陌生,又似乎是一個必然會遇到的事。
到了墓園丁媽都會把東西準備好,而我只是幫忙搬搬東西,畢竟一個祖籍廣西的澳門人對台灣習俗也沒什麼了解,看到跟我們習俗不一樣的地方,我都會跟丁媽說「原來台灣會這樣,而我們那邊會怎樣」,丁媽也是樂此不疲地跟我談論不同的習俗是代表什麼。
而到了上香的時候,丁媽會為每個人分香,分到我的時候都會問一個問題:「OK嗎?」
這個問題讓我覺得很貼心又很特別,這個問題可以是「你的宗教OK嗎?」、「你的祖宗OK嗎?」、「你的習俗OK嗎?」、「你覺得OK嗎?」。
當然我家也是上香的,宗教很OK,習俗也大同小異,祖宗其實我也沒去過廣西,家族的墓都在廣東,但我也很少回去;而我自己覺得OK嗎?我其實覺得很OK,因為我是在紀念丁先生的祖輩與家人。
我跟丁媽點頭,接過香之後,我會走到丁先生的右側,而大家也會很有默契留他的右側給我,因為掃墓會去丁家兩老的祖輩墓園,所以丁先生站的位置其實不太一樣,丁爸家的會站中間一點,丁媽家的會站後面一點,而我家的習俗是「同一房的配偶都站右側」,所以我就站在丁先生的右側。
丁家掃墓其實很簡單,而我家的掃墓都是要一台遊覽車,在墓碑前排幾十個人,一房一房拜,每次掃墓7點到拜完已經快12點。
拜拜的時候丁先生、丁弟在抱怨,為什麼要這些步驟,為什麼要這個順序,丁爸就說:「你媽安排那麼多年了,你就聽她做就好,到將來你們安排,你們想怎麼辦都可以,現在就跟媽媽說的做吧。」
掃墓結束之後丁先生跟我抱怨說:「其實不用清明節來人擠人,平常就可以來,人多煙又很薰。」
我跟丁先生說:
其實,清明節的主角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著的人,他們是在懷念,希望把可以做的事做好,祀拜源於「周禮」,其實「禮」很聰明,因為人很多時候都無法察覺自己的悲慟,而用「禮」去規定人去祀拜,就像提醒活著的人要適時哀悼,你爸媽想怎樣做,其實他們才是主角,他們把自己希望為父母做的兌現,用自己認為好的方式哀悼這一切,別忘記,活著的人才是主角。
正給你爸所說,到由你們安排的時候,你希望怎樣做都可以,因為死者已矣,他們已經不存在,就算有宗教那麼多年都應該投胎了,他們要怎樣去懷念,就陪著他們便是。
同志伴侶的清明節,其實一點也不特別,我們沒有吵著要到哪一邊的家中掃墓,因為我在台灣就掃丁家的墓園;如果我們是在同一個地方,我猜我們應該會分開去掃墓,或是每年輪流,畢竟我們的身份是對等的,同志伴侶在這個議題沒那麼複雜,而我會一直在你的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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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是醫院以外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在 看板movie - [好雷] 父親觀後心得 的推薦與評價
故事內容
《父親》是一部2020年的劇情片,改編自導演2012年的舞台劇,講述了一位罹患失智症的
老年人安東尼與他的女兒安、女婿保羅間的相處,以及安東尼迷失在失智症幻覺中的故事
。
音樂呈現
開場音樂以急促的節奏配合畫面上,女兒安快速的步伐,去營造出整體緊張的氣氛,而且
隨著樓層的向上,搭配女性歌聲,來到進入屋中,見到父親拿下耳機才停止。
這部片有個地方讓我覺得很有趣,劇中有不少片段使用人聲作為配樂,而這些人聲都是從
某個地方發出,從耳機、從收音機、甚至是手機撥打醫院的來電答鈴,並且這些音樂並不
是為了配合畫面表現而停止,而是在拿下耳機、關掉收音機才無聲,營造出一種其實觀眾
就在旁邊的感覺。
畫面表現
畫面表現中有一段非常的有感,安介紹新的看護蘿拉,過來給老父親看看順便作為面試,
老父親安東尼原本還很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踢踏舞、二女兒露西的事情,突然話鋒一轉,
開始數落女兒的不是,講女兒其實只是在覬覦自己的「公寓」, 所以他要活得比女兒久
,並且在葬禮上說「她是個冷血無情的女兒」,這番話聽在外人耳中都有點難受了,何況
是作為照顧者的女兒,而在事後女兒獨自在廚房,失手打破了一個杯子,杯身雖然還保有
一部分完整的形狀,但杯底卻整個破了,導致在撿拾碎片時,剛放進杯中的碎片隨即掉了
出來,就如聽完那些話語後,心就跟杯子一樣,雖然沒有完全破了,但已經有一個洞而無
法承接。
而整個故事的畫面,是以安東尼的第一視角來呈現,並且因為病症而使得幾個單一事件、
拆分成好幾個段落、再由不同的臉孔去擔任角色,就能產生非常大量的劇本,讓我原本以
為這些憑空出現又消失的角色們是幻覺,最後卻發現這些橋段,都是曾經發生在安東尼的
生活中、而那些臉孔、事件並非幻想出來,而是真實存在的,例如安一開始說即將飛去巴
黎找愛人,沒多久安的丈夫保羅說他們已經結婚十年,再一下雖然臉孔換了,但是這個自
稱是安的人又說她已經離婚五年了,短短半小時內的時間內,安的感情狀況就有如此巨幅
的變化,原本我以為只是時間跳躍幅度很大,後來才發現這些都只是因為病症的影響,也
連帶導致連作為觀眾、旁觀者的我開始混淆起來,那又何況是作為患者的安東尼,到底什
麼是假?什麼又是真?
另一個畫面上覺得有趣的部分在於,整個屋內的色調、不管是牆壁的粉刷、傢俱及寢具的
顏色、甚至是安東尼身上的衣物,都是以黃色、棕色去呈現,但隨著影片時間的推移,這
些畫面中的色調,開始逐漸參雜進藍色,最明顯的當然是女兒安所穿的那件量藍色,但除
了女兒外,從廚房中藍色塑膠袋、鍋具相對大面積的亮藍色,還有一些細微的部分,例如
廚房的磁磚牆面,數十塊的黃色磁磚中會參雜一兩塊藍色作為點綴。
但是越到後期這些地方的藍色比例就開始增加,或是該說「侵蝕」?色彩的比例增加就如
安東尼的病症日漸嚴重一樣,當影片時間來到中後期時,屋內從傢俱寢具、擴展到裝潢的
色調全都變為淺藍色,畫面中僅剩安東尼身上所穿的衣物還是維持在黃棕色的色彩,再來
到中間安東尼父女曾到過一次醫院,除了醫院整個色調,也是以深淺的藍色為主外,安東
尼身上的襯衫也變成淺藍色,最後畫面帶到,一個近乎全藍的屋內空間,給我一種雖然統
一但非常不自然的感覺,而這除了安養院的色調,也如同病症的程度已經成為安東尼的世
界了。
那顏色除了給我表示病症影響的程度外,也彷彿顯示這名角色的內心狀態,多是以棕色為
主的安東尼,心情相對安穩,而安大多數是一襲藍衣去顯示出她的對於老父病症影響,而
憂鬱心情的,而曾經出現在幻覺的凱薩琳,是身穿橘色,她的態度及表現也較為有熱情及
活力。
整體心得
「安養院」這個選項,一直存在於父女兩人的心中,只是他們都隱忍著不說,儘管最後還
是送進了安養院,但安在離開到坐車離開,臉上的表情仍然凝重,沒有任何的解脫感,而
安東尼呢?他在片中常說的三樣東西「手錶」、「公寓」以及「安」,我覺得這三樣分別
顯現出了他的「時間」、「空間」以及「存在」,當他意識到自己住在療養院時,儘管他
說他有手錶是用來記錄的,但伸出的手,哪裡有什麼手錶、而住在療養院,自然也離開了
「公寓」,那麼現在的他沒有了時間、空間,在身邊有的只有看護凱薩琳,安也不在了,
加上過多混亂的記憶,這不禁讓他連自己是誰,都開始懷疑了「現在幾點?我在哪裡?我又
是誰?」。
之前看過同樣都以幻覺來呈現病症情況的<美麗境界>,我想兩者差別在於,如果用片中的
水龍頭來說,美麗境界就像在水龍頭上裝著可以切換不同水壓的槍頭,可以切換灑水或是
高壓水柱,而納許最後的作法是選擇共存,不要去作切換就不會影響到水壓的改變,但<
父親>的安東尼則是水龍頭中的零件出了問題,所以從原本隨開隨關,到後期即使已經關
緊,水滴還是不斷的滴落。
本片也呈現出患者與照顧者感受上的落差,從找不到手錶,患者就會覺得肯定是外人偷得
,而找到手錶後又改口說是我聰明先藏起來、順便設局給那個想偷我手錶的的小婊子跳,
但在照顧者眼中,這只是患者的無理取鬧找麻煩,在國中的時候祖父就有著失智症的症狀
,當時的我並不理解他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也因此不諒解,而這部片透過畫面呈現以
及影片剪接,讓我稍稍的理解,究竟患者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雖然看完心情並不好,
但我還是喜歡這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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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每個人都背負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痛來到這裡
那種瘡疤是不拿來讓人笑話的 我們對那種事也是睜一之眼閉一隻眼
因為那是塵封再每人內心一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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