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8 星期五 絕對音樂】
「人在順遂的時候,更容易忘了自己,
忘了可能的困難、忘了應有的勤奮、忘了該有的尊重、忘了衷心的感激…」
SO~~順境其實才是老天爺給一個人最大的考驗。
如果你愛生命,就該不怕去體會去嚐試!
下午4:00-6:00
「絕對音樂」~~ON AIR))))))
把耳朵借給我,
芳翎和你/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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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劈剝剝蔥油餅 迸出爸媽的愛戀》
我試試麵糰的乾濕度。
從盆子裡掏出半巴掌大小的麵糰,於手掌心裡握握捏捏。
稍嫌稀了些,放回麵糰再添麵粉。左手支著鐵盆、右手五指扒開,在一盆半乾麵糊裡上下搓揉著,像練指力一般。
麵糰,在指間出現揉勁感了,彷彿黏土可以形塑成任何姿態。
我把麵糰攤在麵板上,拿起擀麵棍,兩手橫滾輕壓,攤平麵糰,成圓形狀,左手指尖輕握麵糰邊緣、右手有韻律地壓麵糰,壓一會,旋轉一下,壓一會,再旋轉一下,麵糰漸漸壓成扁平、方塊狀。
我用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捏起一小搓鹽,均勻撒在扁平如燒餅形狀的麵糰上,再掏一小湯匙的豬油,從扁平的麵糰一端抹向另一端。抓一小把蔥花,天女散花般撒在抹了鹽、抹了油的麵糰上。
然後對摺扁平的麵糰,再用擀麵棍壓平。接著重複一次剛才的動作,撒鹽、抹油、撒蔥花。再對摺一次,再重複一遍。
鹽要少得恰到好處、油多一些下鍋後才有爆香味、蔥花多無妨,除非吃的人挑剔蔥花。
我做了三道工序的蔥油餅。
細細咀嚼,蔥花活過的痕跡
若只有一道程序,到底叫不叫蔥油餅?這是有爭議的,因為在我們老家,兄弟妹吃慣的蔥油餅至少也要兩道工序,嚼起來方有層次感。我更偏愛三道工序,麵糰經過三層擠壓後,層次間往往有間隙,蔥花在間隙裡有被熱油煎熬的喘息空間,保留了嫩綠的可能,因而在我們嘴裡被咀嚼時,依舊能吃到蔥花曾經在土地上、在陽光下、在水脈間存活的清脆記憶。
更高明的蔥油餅,有時會摺疊擠壓到四、五道工序,但那通常要用更多的油,乃至於接近油炸境界,而非煎餅檔次,並不是我們一般家庭的廚房設備所能掌握。
我把經過三道工序的麵糰,一個接一個揉好。算一算十個了。我和母親說,不要一下子做這麼多,放在冰箱裡很容易就忘了。好幾次清理冰箱冷凍庫時,還翻出好幾塊不知何時凍在那的麵糰。
母親笑說:「吃不完,反正放在冷凍櫃裡也不會壞,總比之前在你們家幫忙的阿姨,把整個麵糰放進油鍋裡炸,炸了老半天,還打電話問我,『奶奶,怎麼都黑糊糊的了,裡面還是生的?』那樣好吧!」
母親笑瞇瞇,我跟著笑了。
是啊,當時幫忙的阿姨,還以為那是炸銀絲捲吶!
我們四兄妹,都是麵食族。
麵食世界,媽媽巧手秀本領
早期眷村生活的遺緒,家家配一些麵粉,老爸可以做饅頭、煎蔥油餅、包水餃、下麵疙瘩。老媽是從小吃米飯長大的客家女,嫁夫從夫,一雙巧手,跟著在饅頭、水餃、蔥油餅、餛飩的麵食世界裡,打滾出一套持家本領。直到現在當了祖母,升格為奶奶、外婆,還不時頂著手肘肌腱炎的疼痛,為孫子女製作一包包的餛飩、一粒粒的蔥油餅麵糰,只因為,當她看到孫女嘴巴塞得鼓鼓漲漲時,心中就有一份自得,「怎樣!奶奶我,還是很不錯吧!」
是啊!我老媽當然是很不錯的,不錯到,像我們家的神、我們家的隱形支柱。
她十八歲嫁給大他十二歲的外省兵,一個不會台語、客語的大兵。多年後,老媽一邊帶我溫習如何揉麵、如何壓麵糰,一邊有點不好意思地回想,「啊,你老爸那時真的很帥啊!」
老爸當時算部隊裡的知青,常負責採買文具,老媽十八姑娘一朵花,在親戚開的玩具店、撞球間兩頭忙,老爸鎖定了老媽,沒事就往這兩個地方跑,跑啊跑的、轉啊轉的,便跑出了一段愛情的開端,轉出了此後兩人際遇的天注定。沒有那時候的兩人看對眼、沒有兩人不顧族群差異,一頭鑽進愛情婚姻的豪邁之氣,也就沒有我、沒有我自己的愛戀故事、沒有我女兒,一個愛吃奶奶蔥油餅、小餛飩的新台北女孩往後種種了。
熱油冷麵,憶起相遇與相愛
很多年後,我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冰凍的麵糰,解凍,然後用擀麵棍慢慢壓平、下油、溫熱,把一張餅輕輕滑下鍋底,聽到熱油輕觸冰涼麵餅時劈劈剝剝的聲音,就會想到老爸老媽當年初相遇、初相識、初相戀時,種種可以想見的愛戀可能。
老爸有煎一張蔥油餅給老媽吃嗎?在寒冬冷冷的北台灣,老爸有煮一碗牛肉麵給老媽嗎?老爸有一邊包著水餃、餛飩,一邊和年輕的老媽,說著他的故鄉、他流亡不同省分的故事嗎?老媽一開始習慣這樣的伙食嗎?
很多客家人是不碰牛肉的,世代務農,牛是親人的一部分,人與牛之間有深深的感情。
客家人以米食見長,麵食這玩意,新鮮有餘,當成主食,又當是另一番生活習慣的大調適了。
十八歲的客家女孩,望著大他十二歲、長相清秀的外省大兵,帶著一點點她需要認真傾聽才能字字聽懂的口音,緩緩地說著關於他對她的愛戀。那是那個大時代裡,很平凡、很卑微的一對戀人,是很普通、很平凡的一段愛戀故事。
她,應該知道,這將是一場家庭革命;她應該知道,她將有一段漫長的不安定歲月,跟著一群那年輕大兵的同儕們,在不斷移防的歲月裡,為自己選擇的男人,選擇為愛遊牧的新生活。
但她大概還不知道,她以後會學著做蔥油餅、餛飩、水餃、牛肉麵、饅頭包子和麵疙瘩。
她一定不知道,她有了三男一女。後來,添了兩位媳婦、一位女婿。再後來,有了三個孫子孫女,過年時圍著她與當年牽手的老伴,嚷著爺爺、叫著奶奶。
她當時一定不會知道,他的長子,後來常帶著她孫女,回家吃她做的蔥油餅、喝她煮的餛飩湯,邊吃喝,邊討奶奶歡喜地說,「我最愛奶奶做的餛飩和蔥油餅了。」她笑瞇瞇地、靦腆地望著我。我知道,她一定會不顧手肘的肌腱炎,繼續做蔥油餅、做餛飩,給她心疼的小孫女。
靜靜聆聽,老媽長情的叮嚀
多年後,當我已經度過那些年少年輕的寒暑假,為弟妹調麵粉、下麵疙瘩、做蔥油餅的歲月後,突然,又想動手再試試自己的麵食手藝時,我打電話問老媽,她在電話那端娓娓道來所有她想交代的細節。她老了,重複的話語很多,但我靜靜聽著。
我靜靜聽著。小時候的竹籬笆下,幾朵不知名的小花,風,吹過樹梢、吹進窗內。老媽洗滌床單,陽光下水花泡沫流瀉一地;老爸發了薪,買了些牛肉;我們雀躍著,已經聞到好久沒吃的牛肉麵。老媽要我們兄弟扛著水桶和一袋糯米,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知道可以吃到年糕、發糕。爸媽拜完天公、祭完祖先,我們幾個小鬼瞪著那隻熟透的全雞,心裡想著晚上的白斬雞塊。歲月悠悠,白雲飄飄,我靜靜聽著。
啊!我靜靜聽著,母親在電話那一端,碎碎交代蔥油餅的每一道細節。
我仍是她眼裡長不大的長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待我如她當年一手帶大的娃兒,細細的、不放心的,即使我都這麼大、這麼老了。電話那頭,她還在交代從麵粉、麵糰、起鍋、下油到蔥油餅成形入味的細節,我靜靜聽著。
我的蔥油餅,以後會教給女兒,我要讓她知道,奶奶和爺爺,是如何在漫漫人海中,一路走來,而後,有我、有她、有一張又一張的蔥油餅。
(文章來源:https://health.udn.com/health/story/9516/219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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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間 掏 耳 店 在 二師兄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豆兒黃,豆花香,誰喝豆漿不加糖?
口生瘡,人斷腸,死也不喝鹹豆漿。
從這首我剛剛掰的打油詩當中,不難看出部分人士對鹹豆漿的抗拒。
鹹豆漿算是台灣黑暗菜系中較為著名的一道料理。
在熱騰騰的豆漿中加入醬油、醋、蔥花、榨菜、辣油、油條等配料,口感豐富,滋味鹹鮮。
儘管我並不討厭,鹹豆漿奇特的外貌卻令許多台灣人對其敬而遠之。
我的朋友時辰,是個胃口極好的人,自稱絕不挑食,卻從來不吃鹹豆漿。
「明明叫做鹹豆漿,味道卻是酸的,既不鹹也不像豆漿,根本就是欺騙消費者,鹹豆漿就是邪惡的化身。」他這樣說。
「欸不是,其實你還蠻挑食的吧?」我問。
「你豆漿喝鹹的?台南人之恥。」時辰大聲說道。
街邊幾個路人聞言停下腳步,對我投來不友善的目光,幾個人甚至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我吃鹹豆漿照樣加糖,沒毛病。」我趕緊澄清。
猶記得幾個月前,一名外地人在早餐店點了一杯無糖豆漿,當場被憤怒的鄉親架到台南地方法院。
「鞭數十,驅之別縣。」法官憤怒敲下法槌的情景歷歷在目,我可不希望成為下一個受刑人。
「總之,我覺得鹹豆漿看起來很像嘔吐物。」時辰說。
「還好吧?哪裡像?」我歪頭。
時辰想了想,拿出手機,指著螢幕。
「這邊有兩張照片,分邊是打翻的鹹豆漿,以及上禮拜我們去吃火鍋的時候,我喝醉吐出來的嘔吐物,你能看出哪張圖是鹹豆漿嗎?」
幹,我還真的分不太出來。
「左邊那張?」我猜。
「錯,兩張照片都是我的嘔吐物。」時辰冷笑。
「等等,那個是我上禮拜不小心掉進火鍋裡面的無線耳機嗎?」我瞇起眼睛,看著嘔吐物中的謎之顆粒。
「我當時真的很醉。」時辰聳聳肩。
看樣子這傢伙自稱不挑食還是有點道理的。
後來我們就沒再談過這個話題。
直到某個周末,我跟時辰去台北玩時,順便約了我當兵時的同梯威利去吃宵夜。(威利本身也是一位渾身故事的傳奇人物,有機會再跟大家說。)
威利那陣子很迷鹹豆漿,每天都要喝一大碗,據說這對他的每日身體清理儀式很有幫助。
威利信誓旦旦,說他有間口袋店家,那裡有賣全台灣最屌的鹹豆漿,是吃過就會無法自拔的好味道。
「我在家裡試過很多方法都調不出那種香味,真的很猛。」威利說。
「好啊好啊,我們在你家附近的捷運站了,你快一點。」我說。
「啊斯,想想我就興奮,我先進行一下身體清理儀式。」威利掛掉電話。
四十幾分鐘後,威利才姍姍來遲地出現。
「怎麼這麼慢?」我皺眉。
「因為豆漿濃啊。」威利眨眨眼,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於是威利領著我們去到一間隱身在巷弄中的老店。
我們抵達的時候店裡沒有其他客人,老闆百無聊賴地坐在櫃檯後面啃油條,散發出一種大隱隱於市的高手氣息。
「老闆脾氣不太好,不過大師的性格都比較古怪,你們擔待點。」威利小聲說道。
被他這麼一說,我跟時辰都覺得好像有點厲害,就點點頭。
「老闆,請給我們三碗鹹豆漿。」威利恭敬地點餐。
「你們三個人而已,不能點一碗一起吃就好嗎?」老闆面色不悅地說。
「唉呦,老闆,我朋友特別從南部上來吃你家的鹹豆漿欸,拜託啦~」威利說道。
老闆嘖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走進廚房張羅,一邊走還一邊碎唸「唉,身體不行啦,快要做不動囉!」、「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幾十年的手藝就要失傳了。」之類彰顯自己偉大的屁話。
豆漿很快上桌,老闆又回到櫃台後啃油條。
不得不說,那碗鹹豆漿的賣相真的不怎麼樣。
顏色黯淡,形狀爛糊,泡軟了的油條毫無生氣地在碗中浮沉。
「你先吃。」時辰翻攪著鹹豆漿,瞪了我一眼。
「吃就吃。」我小心翼翼舀了一湯匙,遲疑地送入口中。
這一嘗試,我簡直驚為天人。
首先是醇厚的香味在口腔裡散開,濃郁的豆漿香氣充塞口腔,直衝肺腑。
再然後是酸,那是很猛烈、很刺激的酸,刺激舌頭大量分泌唾液,十分過癮。
咕嘟一聲吞下津液後,口腔中只剩下粥米一樣的黏軟顆粒,溫緩地按摩著舌頭,混合著醬油的鮮、青蔥的甜,帶來無窮餘韻。
「呼────」我長長地吁了口氣。
「如何?」威利笑著問。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鹹豆漿。」我誠心說道。
時辰半信半疑地將湯匙送入口中,雙脣一抿。
幾秒後,他的眼睛緩緩闔上,滿足地點了點頭。
「我就說吧!」威利得意極了。
我們三人很快吃完出乎意料美味的鹹豆漿。
「老闆!我要再點一碗!」威利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
「你是不會一次點完喔?」老闆不耐煩地說。
說歸說,他還是放下那根啃很久的油條,又走到廚房去忙。
「我今天一定要親眼看看老闆到底是怎麼做出這麼好吃的鹹豆漿。」
威利矮著身子,躡腳走到廚房門邊,鬼鬼祟祟地探頭。
「不要這樣啦,很沒禮貌。」我皺眉。
正當我跟時辰走過去,打算把威利架回座位上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老闆的動作。
我剛開始還以為他正站在灶台前面打呵欠。
後來我才發現,那不是哈欠。
他只是張大嘴巴,並且伸出他又黑又長的手指,還有他卡滿油汙的骯髒指甲,慢慢地伸到喉嚨之中。
手指探得很深,整個手掌幾乎沒入老闆口中。
我看呆了眼,完全忘了要抽離視線,任憑接下來的景象恣意霸凌我的雙眼。
老闆的手指頭開始摳動。
他摳的很兇猛,很激烈,像不要命一樣狂掏猛掏。
老闆的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的怪聲音,然後猛然一彎腰。
「咳──嘔嘔───嘔───────!!!」
他飛快拿起一個碗接在臉前,然後劇烈地嘔吐了起來。
他吐的那樣賣力,膨脹的血管在通紅的脖子上糾結。
嘔吐物傾瀉在碗中,很快盛了滿滿一碗。
老闆表演完畢後,扶著灶台喘氣稍作休息。
我跟時辰趁機拉著威利,臉色蒼白地回到座位上。
兩分鐘後,老闆走出廚房,碰的一聲把鹹豆漿放在桌上。
稀哩呼嚕,威利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鹹豆漿。
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完全沒有被剛剛的震驚景象影響食慾。
然而凡夫俗子如我,胃部已經開始一脹一縮的蠕動。
豆腥味混合著胃酸湧上喉頭,我快吐了。
「嗚嘔嘔嘔嘔嘔……」時辰率先吐了出來,湯湯水水灑了一桌。
桌上的嘔吐物之中,一片鐵片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那是我上禮拜弄丟的房間鑰匙嗎?」我強忍著反胃問道。
「你他媽能不能不要什麼東西都掉進火鍋裡面?」時辰痛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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