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pir-Whorf 語言相對論假說(Sapir-Whorf hypothesis)大約形成於上個世紀的1930年代左右,兩位語言學家的基本論點宣稱一個人日常使用的語言會形塑其思考方式及世界觀,換言之,不同的語言使用者會有不同的思考方式及世界觀。最著名的例子不外乎是愛斯基摩人有七種描述雪的顏色的詞彙。而線型時間所延伸出來的詞彙,在Hopi族人的原初族語中也看不到。當然,所有的翻譯遇到的A語言到B語言之間「沒有對等概念」因此必須直接借用或創造新詞的情況,本身即在說明語言有各自一套的分類系統。
不只如此,當語言影響我們的思維,而命名又往往是一種政治,權力的爭奪時,語言的獨特性就更有被凸顯的必要。一個地方被當地人視為是三百二十萬,就不應該被硬生生的降級為三百二萬。當馬太鞍阿美族人將一個地景的聲音——強大水流撞擊溪石所發出的如雷聲kereng般巨大聲響——融入地名Makereng 中,這樣的地名不只表達出一種人與自然的緊密關係,也顯示出聲景在不同語言中有著截然不同的地位。
請見本週芭樂文,劉正元老師的三百二十萬、馬太鞍和語言相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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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來參加作天「在新聞工作中的人類學」講座,希望兩位講者精彩的分享都有讓大家收穫滿滿。
這邊分享詹博凱先生的筆記,幫助大家回顧一下昨天的活動,沒到場的朋友也能從中知道昨天的精彩。
再次感謝詹博凱先生的分享。
20181216
很久沒有參加演講活動,這次算是腦波弱就買了下去
出發前還有點懊惱,但說實在聽完也有種refresh的感覺
這次主講的兩位講者都相當有經驗與內涵。
第一位是Taipei Times專題組組長巴諾亞,歷史哲學背景出身,也已經在台灣待超過十年的時間,特別對於台灣原住民、廟宇以及傳統儀式的主題有興趣,也因此開啟他和主持人宋世祥先生(人類學家,百工的創辦人)的緣分,兩人在各式各樣的田野地,從觀落陰到廟會走闖。
巴諾亞覺得,人類學提供了一些工具來幫助記者工作,其一是文化相對論,而他的解釋則是每個人/文化都是不一樣的,也因此我們都必須對這些與自己不同的異文化展示尊重;其二,他認為人類學家的民族誌提供了觀察與訪問的能力。他舉了一些例子,包含他曾參與過的大甲鎮瀾宮繞境、蜂炮儀式、廟會文化、乩童除病和電子花車這些主題,來說明在這些經歷,他如何從Researching, interviewing, writing and editing 做出他所需要的報導,而這個過程的諸多元素正和人類學的田調不謀而合。
雲章老師則是將自己媒體經驗,與報導人建立關係、學習語言或生活文化,了解文化差異並與用對方能聽懂與接受的方式打入人群。而在新聞寫作,雲章老師說到她曾在台灣立報工作,當時的他們秉持的信念便是「誰得利?誰受害?誰支持?誰反對?」,唯有把這些過程都思考過與釐清,那篇報導才能更接近真實。
除了演講內容,令我自己印象深刻的有兩個問答討論的片段。
「#人類學往往把文化擺在人前面」
新聞與媒體有時效性,一個故事往往沒有辦法等一年兩年的深度觀察才產出,而相對的人類學家的民族誌重視的反而是時間所淬煉出來的真實樣貌。巴諾亞認為,這樣的認知差異其實可以用兩者的「受眾」不同來解釋。新聞報導是給所有人看,因此這個族群最在乎的,尤其在當代資訊爆炸且快速,內容是不是精煉有趣有具有內涵,成為閱聽者快速篩選的條件之一;相對而言,民族誌的撰寫具有強烈的學術色彩,它溝通的對象主要是其他的研究人員,自然撰寫方式就會需要學術共通的語言,沒有相關背景的大眾自然就不容易理解,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人類學家在完成自己的研究著作後,會再把內容整理成書冊出版讓大眾可以親近這些作品。「人類學往往把文化擺在人前面」巴諾亞用英文這樣說著,他認為學者強調文化、儀式與脈絡的成分,有時往往讓人類學看不到「人」,但報導的故事卻常常圍繞在報導人上,大家彷彿可以透過這個人經歷那些自己可能沒有機會經歷的生命,也因此有其價值。
「#他們能獲得什麼?」
有一位觀眾問到:「新聞報導有時強調時間性,那對於一些比較難進入的族群,講師有什麼樣的建議可以快速進入呢」。巴諾亞說,有時接觸報導人的方式,可以先找到一個他也熟悉我們也熟悉的共同朋友,也許後續便能藉著關係而建立關係。可是,這樣的靠關係,真的合適嗎?
每個想要進入田野的記者或研究者,他們或多或少都抱著一個「目的」,而作為被進入的族群,他們其實沒有必要接受,至於中間介紹的共同朋友,事實上也承擔了很大的壓力與責任。雲章老師分享到,當她開始建立起與移工和新住民的網絡與連結後,這幾年開始有很多人,不論是媒體或是學生想要做報告的,都會聯繫雲章老師希望可以獲得介紹,而這些有時不免造成困擾。華人文化有種習慣是「有關係就沒關係」,我們很擅長藉著朋友的介紹而連結其他人,但是不是每個族群都適用?又或者這樣的理所當然真的沒有問題嗎?曾聽過一些說法,研究者或服務隊一次又一次,一批又一批來到田野地/服務地,每一個都說想要了解或幫助他們,而他們也一次又一次給與信任與娓娓道來,可是,憑什麼?他們沒有理由要替這些人滿足他們的需求,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消費?雲章老師說,她有時便會反問:「他們能獲得什麼?」若她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去把關或是確認對方的來意,會不會這一次介紹就變成關係的結束?
我想起今年十月在台東參加的人類學與民族學年會裡的某個Session,一位位研究生分享著他們與田野的故事與研究結果,還記得當時台下問到:他們是在什麼時間點告訴報導者他們的「目的」?有些人擔心在一開始講清楚說明白會讓他們難以與對方建立關係,所以選擇熟悉了以後再慢慢地講出自己的目的;也有些人認為在一開始就明講,因為這樣才符合倫理,而若是被拒絕了,也好讓自己可以盡快重新找願意接納的田野地做研究。而在這個session裡另一件有趣的發現是,大家似乎都發現各自在田野地做研究,竟湊巧的都發展出「第二事業」,也就是他們都用了某些方式協助報導人,有些是連結了資源,有些是寫了新聞稿聯絡記者,有的是成為了固定的志工,也有的幫忙策劃了活動,他們的這些第二事業,與自己當初進入田野做研究的目的截然不同,但發生的時候卻那麼自然而然。想起來,「#第二事業」何嘗不是種研究者的「#儀式」?研究者永遠對當地來說是他者,而在被當地包容下做田野工作,這樣「第二事業」的付出或交換,某種程度上消彌了研究者的佔便宜。就如同雲章老師說道,曾一位學生想進入某個組織做田野,從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是來做研究,而組織也是抱持懷疑的態度,學生一做就是做了兩年的志工和勞動,藉以換得信任與研究的機會。我們功利一點來描述或許是「他們能獲得什麼」,但我認為站在對方的角度來思考,就會知道他們其實沒有必要接受。
新聞與人類學,各有各自的專業與訴求,但不得不說很多暢銷著作有著人類學的色彩,作者很恰巧的都有著記者的經歷。而其實不只是新聞媒體,各行各業都有各自可以擁有的人類學色彩,正如同今天早上醫病和諧推廣協會的表揚大會,在臨床長時間工作與觀察的這些人們,正是臨床裡的人類學家,而那些得獎作品便是這些人們把對不同群體的觀察轉譯與轉化。百工裡的人類學家,正是希望讓社會大眾知道其實人類學並不是高不可攀,而是存在各行各業以及生活的每一個小細節,每個人都可以帶著人類學的Toolbox,更了解他人也更了解自己一些。
#百工裡的人類學家
#雲章老師講的故事還是那麼令人陶醉
#想到Ula之前寫在獨評的文章來當作延伸閱讀好了
【投書】為什麼不能跟國際志工們說:「走,我們這趟是去交朋友的」?
https://opinion.cw.com.tw/blog/profile/52/article/6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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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霍金一生的寫照,亦是他值得被這麽多人尊敬的原因。
~『 在我21歲時,我的期望值變成了零。自那以後,一切都變成了額外津貼。」很多時候,不是生活太難,難的是擁有「歸零」的勇氣。』
昨天英國著名天體物理學家"史蒂芬·霍金 "去世,享年76歲。
他ㄧ生的成就證明了廣義相對論的奇性定理和黑洞面積定理,提出了黑洞蒸發理論和無邊界的霍金宇宙模型。
然而真正鼓舞一代又一代人的,是他一生與命運抗爭的故事。
他在 21 歲時不幸患病,身體嚴重變形,
僅 3 根手指可以活動;43 歲因肺炎做手術,
又徹底喪失語言能力。醫生斷言,他的壽命只剩 2 年。
生命待他如此不公,他卻以樂觀的心態對抗病魔,
打破了一個又一個 2 年的預言……
霍金曾說過一句話,「記住要仰望星空,不要低頭看腳下。
無論生活如何艱難,請保持一顆好奇心。
你總會找到自己的路和屬於你的成功。」
其實,他的ㄧ生說過的足以幫著我們撐過所有苦難的話何止這一句,以下是他曾說過令人動容的話語:
希望這些從靈魂深處說出的話,
能在每一個你覺得孤單或抑鬱的痛苦時刻,給你一份與生存勇氣。
01 「在我21歲時,我的期望值變成了零。
自那以後,一切都變成了額外津貼。」
很多時候,不是生活太難,難的是擁有「歸零」的勇氣。
21歲,正值生命風華之時,不幸患病,身體嚴重變形。
倘若是你,會對未來、對自己的人生做出什麽抉擇?
是不斷埋怨命運不公、抑鬱寡歡,還是選擇接受,
然後為了夢想繼續努力?霍金毅然選擇了後者,
也因此擁有了另一種全然不同的人生。
02 「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把宇宙整個明白 ——
它為何如此,它為何存在。」
將複雜的目標簡單化,然後為實現這一目標,
盡我所能、全力以赴。從此,將「實現理想」的信念裝心中,
無畏風雨、披荊斬棘。只是,你的目標,是什麽呢?
03 「活著就有希望。」
相信我,如果你認真理解並接受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如果你擁有這份信念與精神,你將戰無不勝!
04 「當你面臨著夭折的可能性,你就會意識到,
生命是寶貴的,你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05 「生活是不公平的,
不管你的境遇如何,你只能全力以赴。」
既是「公平」無法絕對,既是命運強給的「磨難」無法拒絕。
不如就笑迎風雨,坦然接受命運對你的一切考驗。
機會總是披著困難的外衣來到你面前,唯有全力以赴,
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06 「我注意過,即使是那些聲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而且我們無力改變”的人,在過馬路前都會左右看。」
你看啊,我們都一樣。一樣會在命運面前覺得無能為力、
萬事天注定。卻又一樣,不忍心草草離開這個世界。
一樣會為了在人世多待一會,嘗試做一些妥協和努力。
07 「我的手指還能活動,我的大腦還能思維;
我有終身追求的理想,我有愛和愛我的親人朋友;
對了,我還有一顆感恩的心……」
永遠記住,你並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一整個星空。
08 霍金還說過,「如果生活沒有了樂趣,那將是一場悲劇。」
霍金幽默感十足,完全不符合嚴肅科學家的形象,
這一位不能動彈的癱瘓老人,不僅是科學界的寵兒、
更是人氣旺的部落客、影視圈的摯愛……有趣的背後,
是對生命的豁達與釋然。
他一生被禁錮在輪椅上,依然對世界充滿熱忱。
他說,「人類的努力應該是沒有邊界的,我們千差萬別,
不管生活上多麽糟糕,總有你能夠做的事情,
無論外界的社會如何跌宕起伏,都對自己真誠,堅守原則。
內心沒有了雜念和疑問,才能勇往直前。」
09關於人生的路障
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生氣是不好的對策。我的方法是不斷的思考問題的根本,並且做一些其他事情。有些時候,我甚至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看到答案,以黑洞和訊息遺失的例子來說,我花了 29 年才找到答案。
10關於上帝 上帝或許存在,但是科學可以在沒有創世者的前提之下,解釋宇宙。
#感恩敬佩霍金博士的名言
語言相對論例子 在 Re: [心得]日文與中文的溝通邏輯之差異- 看板NIHONGO 的推薦與評價
先感謝j大和各位的討論 XD
回到正題上,既然是日語版,一點點語言學的探討應該不會被水桶吧(笑)
唉語言學版冷冷清清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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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在探討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語言學界爭論很久的問題
正如我上篇文說的實驗,
我們回到討論的主軸是「語言本身能不能改變思考」
如果你贊成那麼你就是語言相對論的支持者。
語言相對論其實很簡單,它的中心意涵就是你的母語會影響你的思考模式
著名的實驗其實有很多,我舉幾個記得的例子給大家參考:
1. 不同語言在同義句的表達上,所提供的資訊仍不同:
舉例而言,當英文使用者說「我要去跟一位朋友吃飯」,
這句話在英文中並無法顯示朋友的性別,
發話者有權不表示朋友的性別,受話者也無從了解
但若是以法文說這句話,受話者能馬上知道朋友究竟是女的還是男的
這種語言之間表達範圍的差異,可視為一思考差異
簡單的說,因為法文表達「朋友」時直接會帶出性別
因此受話者一定會得知這個消息(obliged)
而又加上「所得到的資訊類型會影響思維」的這個點
了解「不同語言的表達方式會讓該語使用者思考不同」
2. 不同語言對於顏色的認定不同
這也同時牽涉到心理學上的爭論點。單就語言的層次而言,
不同語言的人所認定的顏色是否一樣?
你可能會說當然一樣,但事實上連生理心理學都無法證實
例如在大溪地、古代中國及馬雅語等語言中
非常詭異地,藍色和綠色都是用「青色」來表示
這是否代表兩色之間具有何玄機?心理學家仍在探討中
回到語言來,即使大溪地人仍分得出藍與綠不是一模一樣的顏色
但由於該語中藍綠同色的模式,大溪地人的想法也會因而改變
例如他們認為天空和草是同一種顏色
就跟我們認為淡藍和深藍都是藍色一樣
這種語言框架在遇上文化會有明顯效果
我們再假設在大溪地和古巴,綠色都不吉祥
然後「因大溪地語本身無對藍綠的分別」,因此藍色他們也會視為不祥
這就是語言本身帶給人的思考
3. 方向實驗
這是我最印象深刻的實驗,語言學家Levinson找出主觀方向缺乏的語言
(語言中沒有用以區分左右的詞彙)
他以澳洲的Guugu Yimithirr語母語者做實驗
該語中只有表示絕對方位的詞(如東、西、南、北),沒有主觀的「左」、「右」
首先,將一支朝向他們左側的箭放在他們面前,
然後收起來,請他們素描那支箭、且畫出指向,
他們畫出朝右及朝左的箭各佔約一半
(只有在箭在面前時,他們才能畫出正確方向)
同樣類型的實驗,接著先在他們面前放一把朝左的箭,請他們看著畫
然後請他們轉過身,不看實品而再畫一次一樣的箭
結果幾乎全部都畫出朝右的箭 (絕對方位相同)
但其他有左右區分的語言之使用者,則在轉過身後,
一樣畫了朝左的箭
因此證明了語言不同的描述方式,真的會導致使用者思考的差別
...
諸如此類實驗還有很多很多
另外,j大在上篇提到的小孩和大人
小孩聯想力較好的那部分
同可視為語言相對論的佐證
雖然主流語言學非常強調語言的任意性
同時,在語言習得研究中,強調語言學習來自模仿
但「語言來自模仿」在小孩學習過程中比較強烈
隨著年紀增長,語言傾向用經驗模式去推理
腦中甚至會出現許多類似邏輯推理的過程
這也是為什麼小學生的造句和作文中,
會充滿類似外國人學中文時所會犯錯的句子
而第二外語的習得上,有一大部分便是靠邏輯推理
(尤其是根據母語中的使用情況)
因此「語言框架影響思考」在小孩時期並不明顯 (他們仍在模仿學習之階段)
但隨著年紀增長,會愈來愈顯著
當然以上都不是我提出來的,只是打出前人的研究提供給大家參考
目前學界多傾向中立態度
即是「是有影響,但不至於大到造成思考難以相通」
既是日文版,
大家也可以想像日語類似的情形 XD
以及表達方式中所提供的資訊層面和會造成的心理結果
可能會對日文有不一樣的想法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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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5.230.50
我個人同意o大妳的說法,但我個人覺得邏輯指語言本身隱形的規則,
也正是所有母語使用者大多不甚了解的母語文法,
我覺得那仍算是一種堆砌在經驗模式上的邏輯
(而後被列點說明,成為文法)
例如我們從小聽到「把手舉起來」、「把牛奶喝完」
剛開始可能是藉由模仿,
但隨著樣本變多,我們腦會自動邏輯歸納
手是名詞,舉是動詞,起來是補語。
於是我們會用該模式去造別種句子,創造出無限種可能
因為有了這個邏輯(詞序、詞性、物性)及歸納的過程
所以我們聽到「把書放*」、「把紙撕*」、「把人殺*」 (台灣中文口語)
都不會比「把書放好」、「把紙撕碎」、「把人殺死」
更符合我們的自然語感。諸如此類,便是文中所稱之「邏輯」。
因為要講模仿所以小提了一下…
至於語言習得中,腦部發展的細節上,並不是很熟悉,還請高手補充 (_ _)
感覺提供條件好少,很難判斷 XD
會不會是會聽而沒說過的案例(如台灣的一些會聽台語or客語,而不常說的人)
還是有遺傳中文腦(喂XD)...
不過感覺這個人會是很好的語料來源(!)
也許因此許多民族的語言都將其視為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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