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機會好難得。傻爸爸黃鎮昌要來了 】
『親子出走,到戶外冒險去!』課程報名中~
人稱傻爸爸的香港天使家庭中心創辦人黃鎮昌,他曾帶著3歲女兒,踏單車環台11天。他們的故事被改編成微電影「愛在當下」,由郭富城主演...感動一時!「人生只有一次,孩子長大了不能重來,不要做留白的爸爸!」迫不及待想聽聽他如何透由親子戶外冒險,改變親子關係、培育孩子的視野。
戶外安全推廣協會 登山人文課程:
『親子出走,到戶外冒險去!』
【台北場】
> 日期 : 2018年10月 2 日 ( 二 )
> 時間 : 19:00-21:00 ( 18:45開始入場 )
> 地點 : 100mountain 百岳 台北露營館
(台北市內湖區新湖三路125號 )
> 人數 : 限額 30 人
🔥 報名網址:http://bit.ly/2PCH1Kh
【高雄場】
> 日期 : 2018年10月 6 日 ( 六 )
> 時間 : 19:00-21:00 ( 18:45開始入場 )
> 地點 : 100mountain 百岳 高雄門市
( 高雄市前鎮區民權二路456號 )
> 人數 : 限額 25 人
🔥 報名網址:http://bit.ly/2MZTgUn
> 課程簡介:
1. 帶領成人或父母多投入高變幻性的活動(繩索技術、攀樹、登高山、航海及獨木舟海上旅程等),他們的生命力有何不一樣?這如何影響他們培育下一代的理念及視野?
2. 帶香港少年人自小循序漸進(由幼稚園開始)經歷俱風險性的活動,建立出來的孩子與主流社會孩子的生命力,有什麼明顯不一樣?(20多年的經驗回顧及分享)
3. 當「教練」成為「爸爸」後(四名孩子),融入培育生命的多年理念在家庭培育中,自己多次帶孩子進行陪伴式的野外挑戰旅程,孩子生命及親子關係產生怎樣的正向微妙變化,marco 一一娓娓道來。
4. 向有心的生命及戶外教育工作者及想建立孩子生命力的父母,有什麼建議及回應。
> 主講者 : 黃鎮昌 Marco Wong
> 講者介紹:
黃鎮昌(Marco Wong)先生,天使家庭中心、流浪‧生命工程及 360 Access International 創辦人及訓練總監,伯特利神學院「基督教歷奇為本輔導」證書及文憑課程講師。
Macro 先後任職青少年中心、家庭中心及外展工作,現職註冊社工,從事資深家庭工作及歷奇輔導培訓工作者達 20 年。持續帶領年輕人一起「上山下海到海外」,舉辦從 2 至 14 天長度的野外及海外活動,拓展青少年的體驗教育。
Macro 同時擁有豐富籌劃及帶領青少年及家庭成長事工的前線經驗,擅長設計多元化、具創意及有趣味之家庭成長輔導活動,協助問題兒童解決問題,也協助許多無助的爸媽重燃希望,大幅改善家庭關係與群己關係,重建幸福的人生。
>簡歷與證書摘要:
-天使家庭中心創辦人
-流浪‧生命工程創辦人
-360 Access International創辦人
-伯特利神學院 基督教歷奇輔導文憑課程講師
-美國 SRPAT Level III(Society of Professional Rope Access Technicians)
-歐洲 Industrial Rope Access Trade Association Level 1-2 of Rope Access
-美國Association of Challenge Course Technology (ACCT) 教練證書
-美國 Leave No Trace (LNT) 教練證書
-台灣 AiRAS亞陞國際繩索技術教練証書等 (累計251小時)
-中國香港挑戰網陣協會低風險、高空繩網、沿繩下降教練 (累計120小時)
-香港旅遊業議會 外遊領隊
-香港歷奇輔導學會 會員、委員
-香港攀山總會、獨木舟總會 等證書
> 費用:新台幣三百元/每人
(上課當天現場繳交)
★★★臨時無法參加者請於課程前一天告知 !
★★★若課程前三天報名人數低於10人時則通知取消課程
E – mail 聯絡方式: mtsfc2016@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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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外安全推廣協會 #黃鎮昌 #天使家庭中心 #流浪生命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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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FictionTranslated
【善良的神】
在小時候見過《最後晚餐》的構圖,耶穌在中間,他的弟子在兩邊排開。現在中間的並不是耶穌,而是穿灰白色西裝的陳森,他的雙指夾著厚肥的雪茹。陳森模仿著新聞主播正經八百的聲音:「一個叛徒的老婆被輪姦,殺死,斬手斬腳,在西貢出海逐包逐包扔掉。牙齒,一隻一隻用鐵鎚打下來,不然會被差佬找到……」
他的門徒並不是聖彼得、猶大,每個都戴著小丑面具,他們聽到陳森的話,模傍著無線新聞的開場曲:「噔~~噔噔噔噔噔~」然後哄堂大笑,一室好像穿滿了快樂的空氣。
這一刻張先生醒了。
空氣中沒有快樂的聲音,只有冷氣吹送的規律聲音。厚重的窗簾將陽光擋在外面,黑暗中隱約可見一道金髮,金髮連著的裸背。同在被窩的那個白人女人微微轉個身來,那張妝半溶掉的臉,一點也不漂亮。
但張先生不在乎,他感到四肢和背肌都酸痛不已,卻不是因為昨晚的運動;胃很漲痛,好像一個腐蝕的暴風在裡面醞釀,裡面卻甚麼都沒有。張先生爬起床,在櫃桶裡找到藥丸,拿昨晚剩下的半杯水服用,頹累的坐在鏡前。
白種女人在鏡中熟睡著,她為甚麼會來這裡?據說澳門就有很多東歐女人,但這裡是柬埔寨。這裡的白人大多數是遊客。還有日本人、韓國人、中國人、台灣人,香港人……但他其實不在乎,只是藥丸發揮作用之前,腦袋不受控。再過些日子,女人起床了,然後徑自去洗澡、梳洗,在吹頭的時候,她背著他用英語說:
「昨晚你不停在發抖,抖得很厲害。」
「是的,很多人這樣說過。抱歉。」
「沒問題啊。」她爽快地說。
她離開一陣之後,張先生也穿衣服,將那個藏著一堆不同藥丸的櫃桶拉出來,再拉盡,裡面有一支新亮的54式手槍,像紙鎮般壓著一張字條:
「如無意外,沒有使用的話,請放回原位。」
只有一個彈匣。張先生嘆了口氣:「吝嗇。」
暹粒市,那是柬埔寨北部的大城,基本上是一個旅遊城市。張先生入住的酒店在市中心的旅遊區,附近充滿白人、英文、法式風情的舊建築,人潮絡繹不絕。黃毒的陽光永遠高照,他只穿著一件黑色的T-Shirt和西褲,胸前掛著一部相機,彷彿他也是一個尋常的遊客。
他拿出一張紙,截了一架Tuk Tuk車。他沒講價,就坐了上去。Tuk Tuk其實只是電單車,後面拖著一個兩輪的「車廂」,緊迫一點,裡面可以坐四個人。
但張先生只有一個人,他將紙條交給司機,說要「去這個地址」,那個皮膚黝黑的小伙子,臉上掛著柬埔寨人臉上都有的一種詼諧的微笑,你分不清那是友善還是狡猾。對方說好,馬上騎上電單車開動。行車不久,司機就說:「那裡是Pub Street啊,距離這裡不遠。」
張先生應道:「很多酒吧那裡?」對方說:「是啊。」
其實昨晚張先生就在那裡待過,只是完全不知道那裡的地址。車走了十幾分鐘,就停了,他付錢下車,只見白天的酒吧街完全是兩個樣。人少得多,經過的人都是黑黝黝的本地人。
那個叫做「金字塔」的酒店,在酒吧街的後街,張先生就像一個回家的遊人,經過埃及風格的酒店大堂,進入電梯,按三字,腳步輕鬆地找到了333號房門。張先生按鐘,裡面寂靜一片。他再按了一次,仍然沒反應。他姑且再按了一次,裡面竟傳來一把女聲:「Yes?」
「Room Service Mam。」張先生說。不久,一個年輕女子打開了門。她說話之前,張先生已滑進了房間,反手輕輕關上了門。
就像張先生的房間,這個女子的房間也是大半陷在陰影之中,因為那張厚重的窗廉。這二十出頭的女子,留著一頭及肩的、染成灰茶色的頭髮,不施脂粉,穿著現在流行的一字膊上衣和熱褲,就像這裡滿街都是觀光客一樣。她望著張先生一陣,好像在組織語言,然後她說:「你是老頭子的人?他要我回家?」
張先生經過她和玄關,坐在雙人床的床邊,說道:「鍾小姐,我姓張,我見過妳——的照片了。很遺憾,不是。妳的老頭子不會專程派人來做保姆。」
她沉默。張先生繼續說:「你的老頭子欠了我們公司很多錢,而他不肯還,或者說,他不承認這件事。所以公司派我來護送妳回去,或者作為獨女的妳能勸他一下。」
女子的表情陰晴不定,沉默一刻之後,她說:「你是一個人?」張先生答:「有甚麼分別?妳不是以為能夠逃得吧?」鍾小姐冷靜地說:「我不是想逃。也許你的袋中還有一把槍。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無得講數。」張先生微笑。
「我不會逃走,我會跟你們回去。」鍾小姐說:「但你要跟我合作。」
張先生笑起來:「這應該是我說的話……」話音未落,外面突然有人敲門。二人靜默下來。鍾小姐望望他,然後走過來,將他按倒在床上,翻過被子捲著二人。被未完全落下,外面的人已經用門匙開了門。外面走入兩個大漢,他們站在床邊,說道:「小姐,我們看見一些腳步聲。」
鍾小姐將被子拉下來,讓他們看見她擁抱著張先生,她厲聲道:「為甚麼這樣闖進來?是甚麼天大的事情?」
兩個大漢面面相覷,她續道:「難道我連一點私人空間都不能有?老頭叫你們保護我,還是令我不開心?你們信不信我我向他投訴?」
其中一個大漢問:「沒問題嗎?」鍾小姐說:「一點安全問題都沒有。」咕嚕了一陣之後,二人退下。
鍾小姐下了床,張先生未說話,她就說:「我知道你是個殺手,但是在酒店打架或者開槍,事情鬧大了,會很麻煩吧?」
張先生坐在床上問:「為甚麼妳要幫我?妳明知道我是來捉人。」
鍾小姐在玄關用酒店的茶包沖茶,然後慢慢的啜飲著:「唉,怎麼說呢。我是個監犯。雖然我在這裡不愁若用,但是我一點也不自由。你說要押我回去向老頭子拿錢,我不反對呀,我會跟你回去,可是這裡有他的人,這裡有他的勢力,我不幫你,你就像之前來的殺手一樣,你不會成功,你會客死異鄉。」
張先生問:「為甚麼?」
「我討厭老頭子。」她低聲地說:「為甚麼我會在這裡?你的老闆知道嗎?」
張先生搖頭:「他們只知道妳是他獨女,其此之外,他已沒有親人。妳是唯一可以要脅他的東西……唔,我知道他是做傢具生意起家的。」
鍾小姐說:「你知道柬埔寨有甚麼出名嗎?」
張先生說:「窮?打仗?大屠殺?」
鍾小姐說:「是木材。老頭子和赤柬的軍閥合作走私這裡叢林的高級木材,到越南、到泰國、到中國,香港是一個轉運港。所以這裡有他的人,這裡是他的勢力範圍,所以這裡是一個夾萬,用來放置他覺得不安全的東西,例如我。所以你老闆只派了你一個來?」
張先生聳背:「也許有其他人,但我們不會知道其他人的行動。」
鍾小姐說:「無論如何,我會跟你回去,就為了令他很頭癢,掉錢,甚麼都好。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張先生想說「無得講數」,但似乎要甩掉她身邊的保鏢,還是要她的合作。「是甚麼?」他問。
「我在這裡有一個男朋友。」鍾小姐說:「今晚這裡有一個嘉年華……用這個字你們容易了解一點。我想去,去了之後,我跟你走。」
張先生在考慮,她說:「我不是想玩野,因為我不需要,不是我出手,你剛才就要亡命天涯了。」
張先生嘆氣:「好吧。」心裡在想,「公司」交托的任務竟然那麼迂迴。
聞言,鍾小姐微笑,她說:「那麼我們現在出去吧。」張先生問:「去哪裡?」
她說:「去食早餐啊。」她拿門匙之後,就出去,回頭望著他。張先生只好下床離開。
鍾小姐問:「你是真的來找老頭子麻煩的嗎?」
張先生說:「不是我,但我的公司確實是要找他的麻煩。」
鍾小姐聞言將門匙放到他充滿疤痕的手裡,「那我就放心了。」她說。
張先生望望她,拉手關門,鎖上。經過大堂的時候,鍾小姐拖著張先生的手,他留意到那兩個大漢就坐在大堂。在暹粒似乎沒有太多私人汽車,全部都是電單車,以及Tuk Tuk。
他們好像兩個尋常的、隨便上了一架電單車的香港人。鍾小姐坐好之後,對司機說了幾句柬埔寨文,司機就開車。街上有很多牛、羊和狗,幾乎是每一家每一戶都有。
張先生在Tuk Tuk的車後鏡裡看到一架一直尾隨的另一架Tuk Tuk。在行車的狂風中,鍾小姐說:「我得裝作你是我的新歡,否則他們的疑心會更大。」
張先生問:「但妳說,今晚妳要和男朋友去一個……嘉年華。」她點頭,另一隻沒有拖著的手在理順亂舞的頭髮。
「他們都分不清了,所以這才以假亂真,真和假在他們眼中已經沒有分別。張先生,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一心只想回家?」
「香港?我不知道那是否算我的家。」張先生說。
「你結婚了嗎?」她問。
「重要嗎?」他問。
「因為你手上有隻戒指。」她說,「我的手摸到。」
「她死了。」張先生說。
「我懂得那感覺。」鍾小姐說。
「為甚麼,妳太年輕。」張先生微笑,將視線拋向公路兩旁的草地,那真美,遙遠的一望無際,圖畫上有一些疏落的牛。白色的牛,悠閒的吃著草、待著。
「我曾認識一個男孩。」鍾小姐說:「我有了他的孩子。老頭子知道之後,怒不可遏。後來那男孩消失了,後來我收到他的兩排牙齒,一隻都沒有少。那是老頭子送給我的禮物。」
他們下車的地方,是一條鄉村的河邊,有間半露天的食店,一個食客都沒有,一頭狗和貓各自睡覺。他們進去坐下,點餐,一陣之後,兩個保鏢的車來到。他們將車停在路上,遠遠的看著他們。
「其實這很奇怪。」鍾小姐說:「一個黑社會的人,為甚麼就想『培育』自己的下一代做別的人?他明明不是啊。安排你進國際學校、甚麼,不准知道社團的事情,之類。」
「也許人都想做自己做不到的人東西。」張先生喝了一口咖啡。
「告訴我,殺手先生。」鍾小姐問:「如果我沒有幫你,你會怎麼解決這件事?光是那兩個保鏢,他們也許也不是容易對付?」
「也許要打一場吧。我來的時候早就有了準備。」
「很辛苦吧?」
「應該會吧。」
「那為甚麼你會做這件事?」鍾小姐的眼神有點好奇,好像冒出一點合乎年齡的人性:「為甚麼?風險很高吧?」
張先生沉默了一陣,才回答:「這個時候,社團的人有甚麼好做?也許就是走水貨,也許就是收錢去遊行、去打人,而且打的都不是甚麼人,就是一些甚麼支持民主支持獨立的小朋友而已。還有甚麼?還有可以過深圳幫人運錢走。現在我們只能做這些事,沒有別的。」
鍾小姐冷摸地說:「而你有可能死在這裡。」十一二月的天氣仍然是溫熱的,現在飄過一絲幾不可聞的陰冷。
「死在這裡,好過在香港走水貨嗎?那對你們是屈辱?」
張先生回道:「屈辱的事情,還不只這些,而我不會想說。但走水貨不算很屈辱,不算,我現在覺得那也算不錯。但這個任務是有點風險,我不否認。」
「你想上位嗎?」她問:「抱歉,我很少跟老頭子的員工說話。」
「誰不想上位?」張先生想起那些打小朋友的人,或者被打的小朋友本身,他們誰不想上位?
「上位只是一個象徵,上位之後會有很多錢、很多女人這些就不用說了,而且那可以保護你自己,保護你身邊的人。如果你沒有權力,你保護不了自己,保護不到你在乎的其他人。有些情況,你寧願自己斷掉一隻手,或者死,你不會想活著受罪,看著其他人受罪。所以我要把妳帶回去,誰都不能阻止我。」
她點點頭,好像置身於一場益智無害的朋友對話之中。她一邊吃炒蛋,一邊說:「我知道,我知道。張先生,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我知道等待復仇的滋味……」
中午的時候,他們回到了一個遠離旅遊區老街,在一間老舊的雕像鋪,在一堆印度教和佛教雕像之間,她說:「這裡,我在這裡遇到那個柬埔寨男孩。」
「妳說妳男朋友。」他看著遠遠的太陽正在下山。
「嗯。」她說:「他是一個祭司。」
「甚麼祭司?」
「我不清楚。也許是這裡的民間宗教……」她說。
入黑之後,柬埔寨就很大風很冰涼。他們上了另一架Tuk Tuk,車開動之後一直往吳哥窟駛。
所謂吳哥窟是三個大圈,三個神廟群。每個圈又有無數的神廟殘跡。它們很像埃及的金字塔,寂寞地坐落在自己的位置,彌漫著殘破遠古的氣息。
太陽入黑之後,湧入的遊客都離開,他們的Tuk Tuk和汽車與張先生和鍾小姐的汽車不斷擦身而過,螢光與黑暗交錯縱橫,古老的大樹在公路兩旁嚴肅地站立,形成一個黑暗龐大的迷宮。
車足足行駛了兩小時,遠方有火光傳來,逐漸變大和接近。那是一個巨大的營火,在一個不知名神廟前面的空地,火的四周還有很多看不清的人影。他們下車,司機就掉頭,絕塵而去,彷彿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裡。
在火光四周跳舞的人,衣著都是暗紅色的闊袍大袖,長長的裙擺令人想到梵帝崗的神職人員。他們面上盡戴上橡木面具,在火光的暗晴不定下好像擁有了恍動的表情。他們手上都有一些鈴鼓,在搖動,在打出奇怪的節奏和音樂。
張先生在口袋中摸到了槍,感到好像安心了一點。他問:「那兩個保鏢呢?」鍾小姐答:「他們進不了來,所以我才要拖著你的手。」
他們穿過跳舞的人群,沒人在乎他們,也沒人在乎誰來到誰離開的樣子。他們來到神廟旁邊一棵與神廟糾纏在一起的參天老樹。
群眾突然停止跳舞,聚集到老樹旁邊;另一班人則兩人一組,擔著兩個籠一搖一擺地來到。有一個白髮的面具人在吟念了一陣張先生不明白的說話,他的隨從隨即打開籠子,裡面是兩個人。張先生認得他們,那是鍾小姐的兩個保鏢,他們眼睛張開,卻沒有表情,也不看附近的人。
張先生有一刻覺得自己在夢裡,這裡搖曳的火光也有點夢幻迷糊,這裡可能是夢中,好像他總會見到陳森,每一次都無法傷害、殺死對方的絕望夢境。
他望望鍾小姐,她毫無表情,好像戴上了一個精緻的人皮面具。「他們在審判。」鍾小姐說。
白髮的面具老人揚揚手,他們就將兩個男人抬進去老樹之中,群眾好像完成了某種偉業,開始叫口號、奏樂、跳樓,有人激烈的晃動、大笑、哭泣,整個場面好像偷格加印的電影菲林,模糊的整體的晃動著。
張先生此時聽到腦海中有一把聲音:「新人。帶他進來吧……」鍾小姐牽著他進去。張先生本來站定的腳,也自己動了起來。他抵抗著,但似乎沒有作用。那聲音沒有顯形,不是男聲,不是女聲,卻令人麻痺。
老樹裡面有一個窄小的空間,可以站十個人。一進去之後,外面的聲音彷彿浸入了海水,火光業已熄滅。
在陰影的深處,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伏在大漢壯碩的身體上,而另一個則倒在另一邊。幾秒之後,老人蹣跚地離開,坐在那大漢倒下的身體旁邊。
那老人的臉,那本來充滿皺紋和黑斑的皮膚,正緩慢又急速地變亮、變得像絲一樣細白,那頭白髮正變成金亮色。
老人變成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雖然仍是在一堆破布之中。
「實現你的夢想……」那少年望著鍾小姐說:「這個人會幫到妳。」他說的並不是張先生熟悉的語言,卻好像每個字都聽得懂。
「妳說你的男朋友……」張先生說。在袋中的手握緊了手槍。
「抱歉……」
那少年的聲音插進來:「是我拜托她說謊的,因為我想找到你。而且,我的確是一個祭司……」
鍾小姐好像聽到甚麼,離開了,樹屋之中只剩下張先生和那東西。
張先生拿出了槍,少年笑了一下,張先生說:「你們是甚麼邪教?」眼尾看看那兩個保鏢,這兩個本來高大的壯漢,現在乾枯了,竟然變成了一個吸毒者的身形,攤倒著。
「不是邪教。」少年擦擦嘴,將手放疊在腹前,盤坐著,好像那些西藏的小活佛。
「這些人惡貫滿刑,罪有應得。」他說:「鍾小姐——你是這樣叫她的吧——她要復仇,所以我回應她的呼喚;你也想復仇,所以我回應你的呼喚。」
「甚麼復仇?」他將手槍指著少年,禁不住手的戰慄。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沒這種恐懼。而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懼甚麼,對方的形體明明只是一個少年,可是他有一種恐懼。好像小時候在看生態紀錄片時,防水攝錄機攝錄無垠黑暗的深海時,那深不見底的恐懼。
月色和火光遠遠的折射了一點點,進入樹屋,淺到少年的盤腿上,但他的臉仍然陷在黑暗之中,只有一雙眼睛血紅的閃亮著,他的皮膚像透明一樣,黑暗彷彿可以穿透。張先生感到胃酸正湧出來。
「你為甚麼千里迢迢來這裡?你有一個任務。可是你為甚麼要做這個任務呢?你想得到一點點少得可憐的權力。我可以給你一切,這世上的一切。」
「你是甚麼?」
「神。你們這樣叫。」少年說:「你們給過很多名字,但沒有多少準確。但回到正題吧。」
「你為甚麼要給我這些…?」張先生開始聽到自己語無輪次。「為甚麼?怎麼會?」
「神既不愛惜自己的兒子,為我們眾人捨了,豈不也把萬物和他一同白白地賜給我們嗎?」少年說:「這世上的一切,我都能給你。洪森很久以前就來過這裡,我給他幾滴寶血,然後他就掌權直到現在。我的同類在歐洲、美洲、東亞,都有這樣的門徒。毛澤東在山窮水盡的時候,得到過一口寶血;華盛頓在兵敗之後,找到了美洲的神。即使沒有拿到寶血,只是觸摸到我們,他們都會有神通,可以做很多超乎常人的事。沒有想像力的歐洲人把我們想像成別的東西,還把我們寫成廉價的恐怖小說。我們是豐饒之神,世上的權力、財富和一切,我們是白白給你們的,只要你們相信和接受。」
「這是為甚麼?這一切是為了甚麼?」
少年少有地露出一點神情——皺眉,他說:「這有點難以解釋,我剛才說自己是祭司,這比較正確。我們事奉著虛無之神。這個物質世界令人可憎。宇宙之間有很多神,其中一個背叛了眾神,私自創造了物質世界,即是這個宇宙,還有生命。這個物質世界不斷自我增殖,令人嘔心的自我繁殖。虛無之神用自己的形象創造了我們,物質界的豐饒之神,來到這裡。我們會將更多的物質賜給你們。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我們是好心的神,不是沙漠裡暴虐毀滅的神。真的,我們白白地賜給你榮譽和繁榮,你們則崇拜我們的寶血,建立了一個三十三級的秘密會社。」
「你會幫助我復仇?就像鍾小姐找到我幫她復仇一樣。」
「是啊。」少年說。
「你有甚麼條件?」張先生說。
少年大笑了一陣,他說:「你不能跟神談條件。你們的東西,你們整個地球,整個宇宙和物質界,在我們眼中只是塵土,我們甚麼都不需要。我們訂立的契約,是虛無的契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我只需要你同意接受我的幫助。當然,我會講清楚這件事:你們的繁榮,只不過是奔向毀滅的燃料。你知道嗎?物質界很難毀滅,人類文明也很難毀滅,所以得由你們去毀滅。所以你們會有文明,能夠累積;會有財富,可以滋養更多人口,最後你們發明了大殺傷力的科技,還有核武、生化武器,這些東西是我們啟發出來。你們會有一時的繁榮、一時的權力,但最終還是會走向毀滅。你們這一刻越繁榮,之後的毀滅就越強烈。雖然那三十三級的會員,尚且無法完全毀滅,但每一次的大災難,都能令虛無之王高興,事物由有變回無,就是虛無之王本身……你聽得明白嗎?我不肯定人類的智慧能理解其中的壯麗。外面的那些人不了解,他們只是崇拜我們的力量本身,好像貓狗眼中人類擁有無窮的智慧一樣。三四十年前這裡有大屠殺,那是我門徒的手筆,那時我剛剛復甦。那時我們有源源不絕的零食……」
張先生靜默下來,頹倒在地上,手槍跌在地上。突然,他起來拿起槍,描準少年的額頭開槍。少年中彈,頭往後仰,噴出的血灑在樹上,但他沒有倒下,他的佈滿鮮血,他用手將額中的子彈挖出來。張先生親眼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自我癒合。
「我了解希伯來人上帝的痛苦,人類不會基於智慧去相信事物,他們只會基於愚昧而相信。其餘的人,則要看見才能相信。」少年說。
「你能給我甚麼?」
「復仇,以及榮華富貴,還有甚麼?」少年問:「這對你來說很不錯吧?有些作家希望成名、有些政治家希望統治國家,浮士德希望了解所有秘軏。這些都可以達成,榮華富貴倒是最容易,大概是三十三級最低的那些。我們在社團裡也要人,我們會推動新陳代謝,好像幾千年前蘇美爾人的稻草也要新陳代謝……你也想將陳森的牙齒一隻一隻打下來吧?也許你成功之後,你晚上就不會再睡不住吧?這有甚麼難?所有社團都有興衰,你會扶搖直上,而他已經老去,也許有一天他會落在你手上?這都可以達成,只要我給你一點點寶血……生命有甚麼意思?虛無之王說,沒有意思,因此祂不在乎給予更多,只要能加速他們復歸於空無……」
他將臉龐的血用手抹掉,露出詭異的微笑,那雙森白的撩牙在黑暗中晃動。
他想到陳森,想到所有事情,他夢想過一切,卻在這恐怖的場景中。
「告訴我?歷史上有人拒絕過嗎?」張先生說。
少年臉上掛著唱詩班男孩的微笑:「沒有。一個都沒有。」
飲了一滴妖魔的寶血之後,他離開樹屋。鍾小姐在營火旁歇息,好像一張美麗的畫。
他問:「妳喝過血嗎?」她沒有回答,卻說:「我不擔心人類的命運,我只知道自己的快意恩仇。所有人都是如此,我不要這個祝福,也有別人要,世界仍然是步向這樣的結局。」
人類的命運,想來的確很大。可是他們只有一次選擇,加入還是退出,可是退出不會阻止任何東西。所有人都會選擇同流合污。
那個狂歡的慶典已經散席。鍾小姐說:「走吧,回家。」
現在張先生知道鍾小姐身上那股非人的氣息來自哪裡。這不是一個浪漫的故事,他們不會彼此愛上,不會做愛。在最終的毀滅來到之前,她需要張先生,因為她需要完成一場弒父的戲。
面朝沐浴在月色的神殿遺跡,張先生應了一句。沉默的森林之上,還有無盡的星辰。他想像不了,上面以及更上面還有多少注視他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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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氧訓練上的高強間歇訓練方法】
甚麼是高強間歇訓練方法〈HIIT〉?
今天要來跟大家分享,適合用在帶氧訓練上的HIIT訓練方法。
HIIT,中文是高強間歇訓練,英文是 High-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比起一般間歇訓練,高強度間歇訓練,加入更多強度更高的無氧運動、阻力訓練及肌力訓練。
這樣的訓練好處是訓練時間短,強度高,比起同樣時間帶氧訓練,效率更好,比起同樣時間的無氧訓練,HIIT 也可以同時訓練到有氧跟無氧的兩個系統。
HIIT 有幾種不同的方式,例如利用重量來達到更強刺激的阻力訓練,利用自體負重來做的肌力訓練,以及利用帶氧的衝刺訓練,例如跑步或踏單車。
為甚麼 HIIT 會那麼流行?
因為這種訓練可以在有限的時間,達到最大的訓練效益。例如一般帶氧訓練,慢跑 10 分鐘可能身體才剛熱身,強度較低,使用到的肌肉比例也比較少,如果只有 15 分鐘可以運動,變成才剛熱身就要結束了。
而 HIIT 的強度比較高,加上足夠強度的刺激,也就是在運動時,儘量讓自己的最大心跳率達到 90% 以上,好處是可以讓最大攝氧量,即有氧能力上升,也可以對無氧系統,磷酸跟乳酸系統有幫助。
另外,對人體荷爾蒙也會有很好的影響,高強度的訓練可以增加胰島素敏感度,穩定血糖,分泌較少的胰島素就可以達到控制血糖的效果,葡萄糖耐受度亦能增加,提升休息時代謝訓練,對於減脂也有幫助。
誰適合做 HIIT?
1. 適合心肺功能強之人
HIIT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做,因為強度高,需要有一定強度的心肺系統來支撐,也需要有一定基礎的肌力。另外,因為加入很多阻力訓練在內,最大心跳率會達到 85 至 90%,因此,運動過程中是很辛苦的,是具有強大意志力的人才能堅持的運動。
2. 適合年輕及健康人士
HIIT 不適合年紀太大或有病史的高危人士,例如沒運動習慣、超過 45 歲的男、女性、有心臟病家族病史、高血壓、腰圍超過標準等等的幾個指標,這類人請不要貿然做 HIIT 訓練,先詢問醫生或有專業教練在旁指導才能嘗試。
標準腰圍量度
醫學上量度腰圍的方法是先找出肋骨最下面的一點與盤骨最高的一點的中間位置,但是這個方法相對複雜,一個較簡單的量度腰圍方法,就是輕鬆直立,雙手垂下,雙腳分開 25 至 30 cm,找出肚臍對上一寸約 2.5 cm 的位置,從該處量度出來的數據會比較接近標準
世界衛生組織建議標準腰圍
成年男性 < = 94 cm / 38 英吋
成年女性 < = 80 cm / 31.5 英吋
HIIT 以外的幾種類型
HIIT – 高強度間歇訓練,要求每次運動表現都維持在最高強度
HVIT – 高容量間歇訓練,透過較適中強度來達到目的,但運動表現可能會隨著次數及組數遞減,動作疲勞時運動傷害風險也較高
HICT – 高強度循環訓練,透過安排較強及較緩和動作互相交替,大部份以徒手,結合有氧及阻力訓練的一種方式,強度會再低一點
VIIT – 多變強度間歇訓練,強度再低一點,透過不同的強度,加入適當的有氧或比較輕鬆的動作來完成訓練
作者:私人健身教練Ryan p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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