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餐桌角落放著兩把木劍,是林生祥夫妻幫著女兒一起手作的,其中一把劍刃是一道長長的凹槽,那正是《鬼滅之刃》裡胡蝶忍的配劍。女兒阿 kiki 最愛胡蝶忍,因為她現在的身高和胡蝶忍一樣高。談笑間林生祥的妻子從窗邊拿來兩小罐玻璃瓶,裡頭裝著不明液體,瓶身標籤寫著日期,說是阿 kiki 自己在煉毒,要學胡蝶忍那樣塗在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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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藥水當然沒有真的毒,成份是林家住宅周邊的植物榨汁摻水。去年疫情之後,林生祥工作接得少,在宅邊種了一排鐵砲百合,自嘲休息時只做不動腦的事,老在拔草。後院有金桔、龍葵,不遠有剛翻過的一小塊田 —— 林生祥的母親去年摔傷腳,擱下農事,最近才剛又整土,準備重歸耕栽人生,恰如生祥樂隊 2020 年因疫情而停步,年底重新從《野蓮出庄》發片場、接著 TIFA 與衛武營兩場演唱會、再來還有遲到的《臨暗》十五週年場,一年蓄勢,轉眼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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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旁躺著全套《鬼滅之刃》漫畫,不是林生祥夫妻買給女兒的。阿 kiki 就讀的原住民學校日前率學生登嘉明湖,林生祥的友人聽說後,對阿 kiki 開支票,約定成功登頂就有禮物,任選。林生祥則樂見女兒在一次次攻克山峰的過程裡學會忍耐,「之前老師要她們自己做上山要用的刀鞘,她天天抱怨;有天忽然不抱怨,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抱怨的話就得不到祖靈的祝福了。」林生祥很得意,「我就在心裡默默想,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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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是衝過的。跑運動、上街頭,職涯目標每兩年出一張專輯,做專輯時規定自己一週寫一首歌,「我後來才知道我算是有紀律的。」2013 年,《我庄》發行,被公司視為年度大片、上下一心齊推,他北中南來回跑,最多一天上五個廣播訪問,有些主持人他連聽都沒聽過。離開錄音間,上計程車,一句話都不想講,只是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如河面的雲,一一流過疲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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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的身體就這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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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表演在台上,我嚇到,怎麼手不聽使喚。」也是那刻起他心境一轉,真正成了中年林生祥,「以前會誇下海口說,下一張專輯要比這一張專輯更好!但現在的心情,真的是做一張算一張,不知道有沒有下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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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是得過且過,「我們現在不會說下一張要更好,但是會知道,我們這一次挑戰了什麼之前沒有挑戰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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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他在 Facebook 上戲稱是生祥樂隊的「古典元年」。和作曲家張玹合作,是林生祥這一次要挑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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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去年,生祥樂隊便已默默醞釀與古典樂的合作計劃,除了張玹之外,還邀請了另一位作曲家。林生祥說起這事眉開眼笑,但口風緊鎖,終究沒有告訴我們另一人是誰、要做什麼,只說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張和古典樂相關的錄音室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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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祥和古典聲響淵源的開端,是兩年前做《陽光普照》配樂。導演鍾孟宏要求納入弦樂,林生祥自稱一竅不通,詢問一起合作的盧律銘如何尋找樂手、打點溝通。那是第一次他與 NSO 的演奏者們有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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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受過專業的音樂訓練,我連譜都不會看,都是靠記憶的,當然沒辦法弄管弦樂的譜。我就對盧律銘說,那這塊都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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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生祥樂隊的另一具靈魂鍾永豐,反倒比林生祥更加浸淫這一切。2016 到 2018 年間,鍾永豐任台北市文化局長,經手世大運的音樂事務,認識了不少年輕作曲家。「永豐非常欣賞張玹的作品,正好 TIFA 邀請生祥樂隊,就趁勢找來一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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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間,林生祥重複表達自己真的不懂古典。然而,林家客廳有一大櫃黑膠唱盤,不乏名盤。他笑說鍾永豐的收藏才叫多,自己只不過吃飯抽菸時,放一張《海上鋼琴師》便已心滿意足。黑膠櫃旁,放滿了書,啟發《圍庄》中被空氣污染包圍的村鎮與人事、也被林生祥寫成同名曲的攝影集《南風》也在櫃上。和張玹開會時,林生祥常對張玹說的一句話是「盡量發揮」,演出曲目也全由張玹定奪,唯一一次介入是對張玹選接的一套組曲,用上了《圍庄》裡的幾首歌;林生祥說,這幾首歌詞的意思這樣接,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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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這些歌相處比較久,比較清楚這些曲子想表達的意涵。只有這個部份我們需要把作曲家拉回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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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樂見其成,其實柔中有剛。確認合作以《我庄》三部曲來發展之後,張玹偏向以聲響作為曲序安排的判準,林生祥與鍾永豐則負責從原曲歌詞與故事性來控制拆解的幅度。為了與張玹描述《野蓮出庄》中「B 級音樂」的概念,林生祥不能只像發片那陣子受訪時一樣說「就是我爸爸媽媽會聽的音樂」、「蠟筆小新《B 級美食大作戰》裡頭的概念」,必須借用鍾永豐腦中的古典樂辭典來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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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 B 級音樂,永豐就轉過頭對張玹說,就像布萊希特的《三便士歌劇》那樣,是與庶民文化相關的音樂⋯⋯張玹一聽,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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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歌就是兩個字,簡單。」林生祥說,「結構就是那樣,頂多是多跑幾次,樂團的樂手一定都知道自己要彈什麼,不複雜。但這樣是很困難的,因為簡單的東西人人都會,誰能夠從一樣的東西做出自己的味道,是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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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是圓的,只看怎麼揮拍。這考驗,打向張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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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張玹親訪林家,來到這座客廳,應該會倍感親切。張玹的父親從商前練二胡,嗜聽古典樂。林生祥偶爾配《海上鋼琴師》抽菸,張家人天天配貝多芬吃飯。如此長大,張玹從未想過自己「為什麼要做古典樂」,從小立志當作曲家,「雖然現在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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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慣古典樂的他,少年時期嫌二胡難聽,困惑怎麼滑音這樣滑、聲音這麼粗。2014 年,在波士頓新英格蘭音樂學院主修作曲的他與友人合創《海島計劃》,當時的訪問裡,他說:「身為台灣人,我想要演出真正跟我們心靈,文化有共鳴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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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頭看這句話,我只有對自己滿滿的批判。」張玹說,「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要怎麼知道我們是誰?如果我沒有累積足夠的作品和群眾對話,我又怎麼知道共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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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的秋天,他在密爾瓦基拜訪朋友,在湖邊坐一整天,看浪。雖然不知道湖為什麼會有浪,但張玹算著潮來潮去的速度,忽然覺得自己感受得到地球的呼吸。點開張玹作品集,第一首作品《武僧》以鋼琴單音點破,伴隨弦樂如動物吼聲低鳴,沒有色彩明確的旋律推移,仿似自然環境的聲響流動卻讓人專心。林生祥口中「帶點實驗的」音樂,對張玹而言卻是尋找自我的斷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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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的作品集裡面沒有放我全部的作品,因為有些歌我現在不會承認是我寫的⋯⋯」曾經,他從中國傳統音樂中找尋所謂「東方人」熟悉的樂句,套進古典樂處理聲響的方式中作曲,「聽眾聽起來一定非常熟悉,但對我來說,那時候就好像把滷肉飯和義大利麵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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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附庸風雅的譁眾取寵吧,」他說,「那是我剛開始尋找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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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誰,這問題何其大哉,他一問就是七年。「是該去找自己的前世嗎?但就基督教的觀點來看,我這一生死後就要上天堂了。」他開玩笑,自己卻沒怎麼笑出聲來。祖父過世之後收歸佛光山,母親要他抄經,張玹心想,要抄也要知道意思,鑽研起佛學,經文也一抄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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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如此,他的音樂常被形容有禪意。去年與雲門舞集合作《定光》,讓舞者在動作間發出非吟非唱也非旋律、林中鳥獸蟲鳴般的聲響,那是他已經想通第一關之後的創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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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做完《扁舟》之後,我有一種感動,覺得這個方向是對的。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那之前,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我是一個讓音樂盡可能通過他人的導體。如果音樂是一扇門,我要穩固這扇門的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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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祥樂隊的音樂是一扇門,張玹無意以流行音樂概念中的「編曲」來求取新意,而更偏向用作曲手法來輔佐生祥樂隊最初的表達。他引用劇場藝術領域中 Site-Specific Performance(特定場域表演)的概念來解釋:「藉由作曲手法,來與演出發生的場域、環境完成各種構成性的『互動』。我不讓管弦樂團的聲響去打擾生祥樂隊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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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的音樂在這樣的關係裡,成了密爾瓦基那座湖,張玹不碰浪花,只是回應。「生祥樂隊的作品最讓我佩服的,一是永豐的詞,二是生祥永遠可以找到一個聲腔來讓聽眾直接有所感受,就算他們不知道歌詞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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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循環看似重複,但事物是不可能完全重複的,就算人待在同一個地方,地球也轉到不同地方了。每一個新的重複就是一個開始。」林生祥口中「很難的簡單」,恰似張玹口中的「循環即是開始」。深耕我庄、以音樂表述自我的歌者,和尚未找到自我、把音樂當作理解介質的作曲家,兩方在這裡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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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 TIFA,前往國家音樂廳場勘時,生祥樂隊的貝斯手早川徹試彈廳內的鋼琴,一聲酥麻,對林生祥說:「This is national piano!」(這是國家的鋼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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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說對欸,國家的鋼琴,有專人保養的鋼琴。我們說古典樂是嚴肅音樂,都要照譜來的,要很精確,這也是不簡單啊。」林生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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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中年後的某場演出,生祥樂隊按習慣,讓樂手在樂曲行進中有極大的即興空間。樂句間,林生祥聽出身後的早川徹試著在 solo 時嘗試全新的演奏,但失敗了。下台後,早川徹向他道歉,林生祥擺擺手,「我對他說,不用道歉,我永遠都希望你們在舞台上不斷挑戰,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啊!失敗了我們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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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寬以待人,並不適用林生祥自己身上的壓力。對於表演,林生祥是出了名的焦慮。這次合作,張玹往三種方向進行作曲:整體偏向管弦樂團、整體偏向生祥樂隊,以及樂隊與樂團涇渭分明;這三條取逕分別套用在不同樂曲。最後一種方向要求大小聲的細微控制、和聲結構的精確變化。訪談間,林生祥顯然還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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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開始叫我們鼓手練習打小力一點,而且不是只打小力,是打小力還要有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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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樂器是接音箱的,但是和管弦樂團一起,這次決定要配合他們的聲響,偏 accoustic,收音主要收現場反射,這也是個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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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Toru 這次是要帶 Double Bass 還是電貝斯⋯⋯人家管弦樂團的樂器都是無琴格的、pitch 要很準的⋯⋯他以前是彈電貝斯,這兩年才開始練 Double B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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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生祥樂隊與歌手舒米恩同台,請來台北市立交響樂團共演,「練團的時候,我發現樂團的樂器離我很遠,他們聽不到我的聲音,整個節奏就會鬆掉。」所幸當年正式舞台,交響樂團前多放了幾台監聽,林生祥一到現場就叫 PA 把自己的聲音往交響樂團送。這回國家音樂廳空間不能擺設提詞機,他得更用力背歌詞,「以前叫記憶力,現在叫忘記力,我的忘記力現在真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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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張玹寄來完成的 DEMO 檔,林生祥一聽,糟了。「樂手也馬上傳訊息來群組,〈仙人遊庄〉當初錄音時是 F 小調,但是我後來唱不上去,都改成 E 小調;張玹照著專輯作曲,我忘記提醒他,現在不知道要不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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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玹收到可能要改調的消息,沒有多說,找來協助打譜的朋友開線上會議,一個音一個音對。「雖然只是改音,但是要顧慮的事情很多。比方說有些樂器就彈不到更低的音了;或者某個音原先在大提琴的空弦上,空弦發出的力度共鳴比較大,移調之後就沒有一樣的聲響效果。」張玹改好樂譜,沒讓林生祥知道花了五個小時,「因為再晚一點樂隊的老師就來不及練習了,我就先改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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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改好的譜,林生祥在 Facebook 上發文:「樂譜 180 頁 90 分鐘,我犯了一個錯誤,想要更改 key,才知道工程浩大。」文停在這裡,讀來卻體會得到那恩不言謝的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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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最早幾張專輯的時候,鍾理和老師的小兒子很喜歡我們的音樂,可是又跟我說『生祥,可惜你們歌詞裡面有一些粗話,這上不了國家音樂廳啊。』」想不到二十年後,生祥樂隊真要上國家音樂廳了。林生祥已不復當年憤怒、激情,待在邁入五十歲的身體裡,努力將自己校準如一架國家的琴,伴著他的是專注力下降、扳機手。「我在國家音樂廳舞台上,可以 talking 嗎?講多少話,才比較不失禮?」再幾週就要練團,此刻在美濃的家裡泡茶除草,挑一座新山頭的壯志裡,並不只有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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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身體傷了,他才開始檢討自己在舞台上到底多操:自彈自唱手指要控制,歌聲要控制,腦子裡想著歌詞,每首歌結尾時已經在想下一首是什麼,「真的是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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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他愛打桌球,最近他卻開始練防守。「攻擊的時候這裡痛那裡痛的,想說好啦算了算了,給你們攻擊,除非真的反手過來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留一點攻擊能力可以牽制對方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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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前一日,我們在《男人與他的海》試映會上望見他上台發言,一貫的布衣布褲,拿起麥克風只簡單說,「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我們就看電影吧!」省話如斯。幸好採訪時他沒有這麼沉默,對我們說完《我庄》時狂跑宣傳的往事,繼續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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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不適合當藝人。」他為我們倒茶,「我有時候覺得我比較適合當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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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適合幕後,又為何積極演出?他說:「我喜歡和我的樂手做聲音。喜歡和他們工作。我們約時間碰面,大家都準時,去練團去錄音,把音樂做好,很單純的一件事。」他又提起往事,「大家很喜歡《菊花夜行軍》的音樂,但那反而是我自認不成熟的作品;我認為成熟的《野生》,反而是賣得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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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介意,還是提了,只是帶著了悟。他說自己從不去想聽眾是誰,只聽說滿多建築師都喜歡生祥樂隊,「大概是因為結構吧?結構簡單、搭建起來的感覺。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改天你們去訪建築師,再幫我問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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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某位身為結構技師的歌迷幫忙建的。擺滿黑膠的客廳,天花板呈漏斗狀傾斜,是林生祥為了聽音樂,特地請技師調整。簡單的前後院落,開門即是園圃,真如他的曲子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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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不時滑著 TIFA 這場演出的購票頁,笑著說剩不到十張了,真好,一定賣得掉了。接下來開始,要推衛武營那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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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們問了張玹同一個問題,「我也不會想像聽眾是誰,」他回答,「對我來說,音樂不是商品;它可以是商品,但成為商品的方式是製作人或經紀人要去想的。作為音樂的創作者,我認為我的責任是把音樂的世界開拓好,期待聽眾能一起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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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也是等待有人登上的一座山。幸好,不少人已經跨上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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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的意志,專訪林生祥 ╳ 張玹 —— 真有必要,我再意思意思殺一顆球
https://bit.ly/2P7sE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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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統籌_ 游育寧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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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www.biosmonthly.com
instagram.com/bios_monthly
youtube.com/channel/UCckydP8ziXknEtPcySOlDTw
line.me/R/ti/p/@bios_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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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TIFA 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4.16(Fri.)
地點_ 國家音樂廳
https://bit.ly/3ck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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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我庄三部曲》演唱會
時間_ 2021.06.19(Sat.)
地點_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音樂廳
https://bit.ly/3tWNofC
同時也有9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160的網紅Sheng-Xiang & Band,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生祥樂隊 菊花夜行軍15週年紀念演唱會 演出:林生祥/鍾永豐/大竹硏/早川徹/吳政君/福島紀明/黃博裕 特別嘉賓:鍾成達/郭進財/萬芳/南洋臺灣姊妹會 售票頁面: http://jstw.kktix.cc/events/shengxian... 「放眼台灣樂史,還有哪一張唱片,能夠同時讓城裡的知...
鍾永豐妻子 在 余宛如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南國漫讀節 X《宣一宴南國變奏曲》: 譜出屏東風味新層次
二O一五年,詹宏志先生的妻子、同時也是飲食作家王宣一,在義大利出遊時不幸地離世。王宣一生前,為了保存媽媽的好手藝與來自江浙的宴客文化,經常煮飯宴請朋友,而有了「宣一宴」之名。詹先生為了紀念妻子,在妻子離開後反覆練習,希望能把宣一宴保存下來。
這次屏東縣政府舉辦的 南國漫讀節 Reading Festival in Pingtung,不但是今年台灣最大且最長的閱讀節,更邀請到詹宏志先生合作,使用屏東的好食材,在擁有百年歷史的屏東縣長官邸,做出宣一宴的南國變奏版。這是宣一宴在北京跟上海登場後,第一次在台灣正式上桌,對屏東意義非凡,而且不是單純的復刻,裏頭充滿創新的巧思。
我很榮幸因為屏東女兒、 #明日的餐桌 作者身份受邀出席這場盛大的饗宴,我說的盛大,不是餐宴的氣派與鋪張,一點都不,而是這場晚宴的風味與文化的厚度。
詹先生在宣一宴的開場提到,宣一宴其實造就現在的他。這不僅是對妻子的回憶跟感謝,宣一宴的餐桌上曾經集結了多少美好時光,王宣一親做的每道菜,往往不斷的創新,把旅行路上曾經相遇的美好味道,一一融入到宣一宴裡。而宣一宴裡保留的江浙宴客文化,就是把最好的食材藏在菜的最下面,為的是不讓客人感到壓力,但是吃到最後,客人會知道這餐的珍貴與用心。
宣一宴南國變奏曲,對屏東來說別具意義:不僅是宣一宴與屏東食材的交融,而是透過宣一宴,與屏東的山跟海對話,為屏東建構一個新的飲食文化輪。如果說宣一宴過去是建構詹先生「我之為我」的飲食體系,在這一場宣一宴南國變奏曲,我彷彿看見詹先生試著幫屏東建構「南國之為南國」的飲食體系。
以向土地學習為初衷,宣一宴南國變奏曲選擇了屏東「竹田檸檬」、「內埔黃檸檬」、「內埔黑豬肉」、「霧台土雞」、「東港海鮮」、「萬丹紅豆」、「恆春瑯嶠米」、「車城海鹽」,總共做了十四道菜。要不是這場晚宴,我還不知道這些屏東食材,已經是現在台灣米其林餐廳的當紅炸子雞了!
如果要寫宣一宴的厚度,大概寫不完吧,不如來談談菜色:像是霧台土雞跟蛤蠣做成的「大武森雞湯蛤蠣凍」,看似清淡但後勁爆發,跟葡萄酒很像。
潘孟安縣長說,霧台土雞是屏東縣府為了安置八八風災的災民,而特別請專人協助輔導在地產業發展,都是自然放養的土雞,還成為現在屏東最知名的餐廳 AKAME 採購的食材,為這道雞湯凍增添了另一層社會意義。
小時候最愛的鵝卵鼻、怎麼看都美的大武山...,南國的地景在我腦海鮮豔的展開,難以遺忘的家鄉味、屏東山海的豐美、由詹先生增添的文化厚度,自然造就了一場盛宴,我在裡面頓時渺小了起來。
執行單位青鳥書店,邀請了同為屏東子弟的王騰崇,還有吳明榮,張鐵志,蘇碩斌,彭天恩ALEX,葉怡蘭,小野,陳志煌JAMES,沈方正,劉克襄,舒國治,鍾永豐,馬世芳,何承育,蔡瑞珊,許華仁..,大家一起成就這幸福時光。
不知為何,宣一宴對我似乎也起了神奇的作用,一直覺得心情愉快,偷偷跟大家說,第二天睡起來,我發現連晚上睡覺都在微笑。宣ㄧ宴最著名的紅燒黃牛肉,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那道菜的特色:吃一口嘴巴就被膠質黏住張不開,更是一種深刻的身體記憶。
後來我還跟詹先生要那道紅燒黃牛肉的做法,詹先生很大方的給我。我想,這場「宣一宴南國變奏曲」不會是終曲,而是開場曲,同時是數位經濟教父的詹先生,用開源的方式,邀請大家共同創新來譜出變奏曲。
最後謝謝潘縣長、縣府同仁、青鳥的蔡瑞珊、 張鐵志、老爺酒店的沈方正老師、還有所有幕後的工作同仁,謝謝大家盡全力幫屏東的土地譜出風味新層次,感謝這次的交會,這一刻永存記憶!願我們能記得用傳承、創新與累積,不負屏東這片土地帶給我們的美好。
#屏東的土地是一本大書
#南國漫讀節
#我屏東我驕傲
#向土地學習
#宣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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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祥樂隊 菊花夜行軍15週年紀念演唱會
演出:林生祥/鍾永豐/大竹硏/早川徹/吳政君/福島紀明/黃博裕
特別嘉賓:鍾成達/郭進財/萬芳/南洋臺灣姊妹會
售票頁面:
http://jstw.kktix.cc/events/shengxian...
「放眼台灣樂史,還有哪一張唱片,能夠同時讓城裡的知青、美濃的老農和遠嫁來台的南洋姊妹聞之落淚?還有哪一張唱片,能在社運現場煽動熱血,又能供奉在擺滿昂貴器材的音響店,當成發燒友的測試盤?......《菊花夜行軍》是一張不折不扣的『史詩』鉅作。以真實故事為經緯,唱出一首首結合抒情詩與報導文學的歌謠......從李雙澤在1976年拿起吉他高呼『唱自己的歌』以來,這條『歌以載道』的『社會實踐路線』歷經二十幾年風雨,終於攀上這座險峻的高峰......它註定會和黃春明、陳映真、侯孝賢、胡德夫的作品一起,成為台灣文化史的重量級經典。」(摘自《台灣流行音樂200最佳專輯》,2009)
2000年,交工樂隊以「我等就來唱山歌」及同名專輯,榮獲金曲獎最佳作曲及最佳製作人兩項大獎。接下來的《菊花夜行軍》專輯,更獲得金曲獎最佳團體獎,當年還擊敗刺客、四分衛、五月天等團體。
廣播人馬世芳說: 「15週年只是一個藉口,讓來不及在第一時間參與的人重新認識這張重要作品,也讓像我這樣15年前就飽受震撼的聽眾,有機會重新想一想當年我們要解決什麼問題、訴說什麼故事......我相信這場演唱會,會是對更年輕的世代再起一次啟蒙震撼的機會。」
滅火器樂團主唱楊大正說: 「菊花夜行軍出版時我才16歲,憑良心講,這專輯的內容和深度,並不是一個16歲的少年能理解的,一直到2010年,那時候自己做音樂也做了快10年,也26、7歲,有次我想起[風神125]的旋律,於是重新找出菊花夜行軍來聽,那時候的聆聽經驗就非常不一樣了。我更理解到,不管是這樂團的組成背景,以致這樂團音樂功力的深厚,歌詞的深度,對音樂想像的鋪陳,都是非常令人敬佩的作品跟一群人。」
導演魏德聖在他的《小導演失業日記-黃金魚將撒母耳》中,有這麼一段對[菊花夜行軍]的描述: 「我拿起那片好久以前,妻子一個家鄉的同學,送給她一片客家的CD片。奇怪的片名,叫菊花夜行軍。她同學說很好聽,但並沒有引起我多大的興趣。我一直將這片CD放在CD櫃裡,甚至沒拆封。今天出門實在挑不出一片想聽的CD,便拆了這片,帶到咖啡店裡聽。原本我只是想邊看書 邊聽的,但聽到第三首客家古調時,我的心情大受影響:怎會有如此悲傷的曲調?我好奇 地拿起隨附的歌本看了一下。我邊聽著愁苦的古調,邊仔細一字一字地看著歌本裡頭的歌 詞及本事介紹……我按下STOP,再重新從第一首聽起…… 我耳朵細細地品嘗……我發呆地看著咖啡店窗外的樹影……每一首歌都讓我失神。提到中 年騎著風神一二五回家種地的阿成,我差點流淚;聽到母親從為人媳婦到為人母親的所有 心酸,我差點流淚;聽到父親與兒子兩人沉默抽菸的畫面,我差點流淚;聽到識字班一群 外籍新娘學唱的國語歌,我差點流淚;聽到挺著大肚子的小媳婦唱出對未出生嬰兒的心情 ,我差點流淚;聽到WTO的衝擊,造成農民只能無奈的以催趕牛隻的「嗷!」「好!」來回應時,我閃出了淚光……」
學運領袖林飛帆說: 「生祥的作品雖然是以客語去唱,但其實只要你在都市打拼過,生祥他們用的樂器和歌詞描述的那種回鄉的記憶,並不侷限在客家族群。所以對於我這個聽阿公阿嬤講台語河洛語長大的人,語言上雖跟客語有區別,但每次聽[風神125]時,都會遇到可以共享和共有的文化意境和記憶,不管你家鄉是在台南、美濃,還是屏東,台中或嘉義,這歌曲所描繪那個回鄉的過程,是非常精準又深刻的。」
演出日期:2017/5/20 (六)
入場時間:18:30
演出時間:19:30
演出地點:TICC台北國際會議中心
演出地址:台北市信義區信義路5段1號
啟售時間:2017/2/25 (六) 中午12點
購票方式:KKTIX及全台全家便利商店
票 價:NT$3,000/2,600/2,200/1,800/1,400/1,000
(全場對號入座)
主辦單位:就是娛樂,山下民謠
鍾永豐妻子 在 Sheng-Xiang & Band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生祥樂隊 菊花夜行軍15週年紀念演唱會
演出:林生祥/鍾永豐/大竹硏/早川徹/吳政君/福島紀明/黃博裕
特別嘉賓:鍾成達/郭進財/萬芳/南洋臺灣姊妹會
售票頁面:
http://jstw.kktix.cc/events/shengxian...
「放眼台灣樂史,還有哪一張唱片,能夠同時讓城裡的知青、美濃的老農和遠嫁來台的南洋姊妹聞之落淚?還有哪一張唱片,能在社運現場煽動熱血,又能供奉在擺滿昂貴器材的音響店,當成發燒友的測試盤?......《菊花夜行軍》是一張不折不扣的『史詩』鉅作。以真實故事為經緯,唱出一首首結合抒情詩與報導文學的歌謠......從李雙澤在1976年拿起吉他高呼『唱自己的歌』以來,這條『歌以載道』的『社會實踐路線』歷經二十幾年風雨,終於攀上這座險峻的高峰......它註定會和黃春明、陳映真、侯孝賢、胡德夫的作品一起,成為台灣文化史的重量級經典。」(摘自《台灣流行音樂200最佳專輯》,2009)
2000年,交工樂隊以「我等就來唱山歌」及同名專輯,榮獲金曲獎最佳作曲及最佳製作人兩項大獎。接下來的《菊花夜行軍》專輯,更獲得金曲獎最佳團體獎,當年還擊敗刺客、四分衛、五月天等團體。
廣播人馬世芳說: 「15週年只是一個藉口,讓來不及在第一時間參與的人重新認識這張重要作品,也讓像我這樣15年前就飽受震撼的聽眾,有機會重新想一想當年我們要解決什麼問題、訴說什麼故事......我相信這場演唱會,會是對更年輕的世代再起一次啟蒙震撼的機會。」
滅火器樂團主唱楊大正說: 「菊花夜行軍出版時我才16歲,憑良心講,這專輯的內容和深度,並不是一個16歲的少年能理解的,一直到2010年,那時候自己做音樂也做了快10年,也26、7歲,有次我想起[風神125]的旋律,於是重新找出菊花夜行軍來聽,那時候的聆聽經驗就非常不一樣了。我更理解到,不管是這樂團的組成背景,以致這樂團音樂功力的深厚,歌詞的深度,對音樂想像的鋪陳,都是非常令人敬佩的作品跟一群人。」
導演魏德聖在他的《小導演失業日記-黃金魚將撒母耳》中,有這麼一段對[菊花夜行軍]的描述: 「我拿起那片好久以前,妻子一個家鄉的同學,送給她一片客家的CD片。奇怪的片名,叫菊花夜行軍。她同學說很好聽,但並沒有引起我多大的興趣。我一直將這片CD放在CD櫃裡,甚至沒拆封。今天出門實在挑不出一片想聽的CD,便拆了這片,帶到咖啡店裡聽。原本我只是想邊看書 邊聽的,但聽到第三首客家古調時,我的心情大受影響:怎會有如此悲傷的曲調?我好奇 地拿起隨附的歌本看了一下。我邊聽著愁苦的古調,邊仔細一字一字地看著歌本裡頭的歌 詞及本事介紹……我按下STOP,再重新從第一首聽起…… 我耳朵細細地品嘗……我發呆地看著咖啡店窗外的樹影……每一首歌都讓我失神。提到中 年騎著風神一二五回家種地的阿成,我差點流淚;聽到母親從為人媳婦到為人母親的所有 心酸,我差點流淚;聽到父親與兒子兩人沉默抽菸的畫面,我差點流淚;聽到識字班一群 外籍新娘學唱的國語歌,我差點流淚;聽到挺著大肚子的小媳婦唱出對未出生嬰兒的心情 ,我差點流淚;聽到WTO的衝擊,造成農民只能無奈的以催趕牛隻的「嗷!」「好!」來回應時,我閃出了淚光……」
學運領袖林飛帆說: 「生祥的作品雖然是以客語去唱,但其實只要你在都市打拼過,生祥他們用的樂器和歌詞描述的那種回鄉的記憶,並不侷限在客家族群。所以對於我這個聽阿公阿嬤講台語河洛語長大的人,語言上雖跟客語有區別,但每次聽[風神125]時,都會遇到可以共享和共有的文化意境和記憶,不管你家鄉是在台南、美濃,還是屏東,台中或嘉義,這歌曲所描繪那個回鄉的過程,是非常精準又深刻的。」
演出日期:2017/5/20 (六)
入場時間:18:30
演出時間:19:30
演出地點:TICC台北國際會議中心
演出地址:台北市信義區信義路5段1號
啟售時間:2017/2/25 (六) 中午12點
購票方式:KKTIX及全台全家便利商店
票 價:NT$3,000/2,600/2,200/1,800/1,400/1,000
(全場對號入座)
主辦單位:就是娛樂,山下民謠
鍾永豐妻子 在 Sheng-Xiang & Band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生祥樂隊 菊花夜行軍15週年紀念演唱會
演出:林生祥/鍾永豐/大竹硏/早川徹/吳政君/福島紀明/黃博裕
特別嘉賓:鍾成達/郭進財/萬芳/南洋臺灣姊妹會
售票頁面:
http://jstw.kktix.cc/events/shengxian...
「放眼台灣樂史,還有哪一張唱片,能夠同時讓城裡的知青、美濃的老農和遠嫁來台的南洋姊妹聞之落淚?還有哪一張唱片,能在社運現場煽動熱血,又能供奉在擺滿昂貴器材的音響店,當成發燒友的測試盤?......《菊花夜行軍》是一張不折不扣的『史詩』鉅作。以真實故事為經緯,唱出一首首結合抒情詩與報導文學的歌謠......從李雙澤在1976年拿起吉他高呼『唱自己的歌』以來,這條『歌以載道』的『社會實踐路線』歷經二十幾年風雨,終於攀上這座險峻的高峰......它註定會和黃春明、陳映真、侯孝賢、胡德夫的作品一起,成為台灣文化史的重量級經典。」(摘自《台灣流行音樂200最佳專輯》,2009)
2000年,交工樂隊以「我等就來唱山歌」及同名專輯,榮獲金曲獎最佳作曲及最佳製作人兩項大獎。接下來的《菊花夜行軍》專輯,更獲得金曲獎最佳團體獎,當年還擊敗刺客、四分衛、五月天等團體。
廣播人馬世芳說: 「15週年只是一個藉口,讓來不及在第一時間參與的人重新認識這張重要作品,也讓像我這樣15年前就飽受震撼的聽眾,有機會重新想一想當年我們要解決什麼問題、訴說什麼故事......我相信這場演唱會,會是對更年輕的世代再起一次啟蒙震撼的機會。」
滅火器樂團主唱楊大正說: 「菊花夜行軍出版時我才16歲,憑良心講,這專輯的內容和深度,並不是一個16歲的少年能理解的,一直到2010年,那時候自己做音樂也做了快10年,也26、7歲,有次我想起[風神125]的旋律,於是重新找出菊花夜行軍來聽,那時候的聆聽經驗就非常不一樣了。我更理解到,不管是這樂團的組成背景,以致這樂團音樂功力的深厚,歌詞的深度,對音樂想像的鋪陳,都是非常令人敬佩的作品跟一群人。」
導演魏德聖在他的《小導演失業日記-黃金魚將撒母耳》中,有這麼一段對[菊花夜行軍]的描述: 「我拿起那片好久以前,妻子一個家鄉的同學,送給她一片客家的CD片。奇怪的片名,叫菊花夜行軍。她同學說很好聽,但並沒有引起我多大的興趣。我一直將這片CD放在CD櫃裡,甚至沒拆封。今天出門實在挑不出一片想聽的CD,便拆了這片,帶到咖啡店裡聽。原本我只是想邊看書 邊聽的,但聽到第三首客家古調時,我的心情大受影響:怎會有如此悲傷的曲調?我好奇 地拿起隨附的歌本看了一下。我邊聽著愁苦的古調,邊仔細一字一字地看著歌本裡頭的歌 詞及本事介紹……我按下STOP,再重新從第一首聽起…… 我耳朵細細地品嘗……我發呆地看著咖啡店窗外的樹影……每一首歌都讓我失神。提到中 年騎著風神一二五回家種地的阿成,我差點流淚;聽到母親從為人媳婦到為人母親的所有 心酸,我差點流淚;聽到父親與兒子兩人沉默抽菸的畫面,我差點流淚;聽到識字班一群 外籍新娘學唱的國語歌,我差點流淚;聽到挺著大肚子的小媳婦唱出對未出生嬰兒的心情 ,我差點流淚;聽到WTO的衝擊,造成農民只能無奈的以催趕牛隻的「嗷!」「好!」來回應時,我閃出了淚光……」
學運領袖林飛帆說: 「生祥的作品雖然是以客語去唱,但其實只要你在都市打拼過,生祥他們用的樂器和歌詞描述的那種回鄉的記憶,並不侷限在客家族群。所以對於我這個聽阿公阿嬤講台語河洛語長大的人,語言上雖跟客語有區別,但每次聽[風神125]時,都會遇到可以共享和共有的文化意境和記憶,不管你家鄉是在台南、美濃,還是屏東,台中或嘉義,這歌曲所描繪那個回鄉的過程,是非常精準又深刻的。」
演出日期:2017/5/20 (六)
入場時間:18:30
演出時間:19:30
演出地點:TICC台北國際會議中心
演出地址:台北市信義區信義路5段1號
啟售時間:2017/2/25 (六) 中午12點
購票方式:KKTIX及全台全家便利商店
票 價:NT$3,000/2,600/2,200/1,800/1,400/1,000
(全場對號入座)
主辦單位:就是娛樂,山下民謠